只一秒,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身体僵硬,却又热腾腾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浆糊,心脏一阵猛跳,乱成一团。
而,柯木蓝也好不到哪去,嘴碰上那一团温软,触到完全陌生的触感和气息时,他的脑袋瞬间短路。
他不敢动,也不想动。
唯一的感觉就是她的唇,很软。
屋里屋外忽然安静的像深山老林,表面风平浪静,心里翻江倒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很长,又或许很短。
康聿容把头一偏,躲开他的唇,红着脸:“你起开。”
她一提醒,他仿佛才醒过神儿来。
柯木蓝一离开,康聿容就迅速的起身往外走,还没出房门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她不解,抬眼看他。
他说:“你哥是你哥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其实,他已经猜出她的想法,可就是不踏实,非要得到个准信儿才放心。
康聿容挣扎了一下,他的手反而更紧了,默了一下,她嘴角的动了动:“短时间里,我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柯木蓝的嘴角,无声的漾开。
“我先上去了。”康聿容手轻轻一甩,这次轻松甩掉了他的禁锢,说完转身就走。
柯木蓝没出声,只跟着她往外走。她走到门口,手握住了门把却没有转动,她低着头,也没有回身,喃喃自语般:“你今晚为什么喝酒?”
柯木蓝一怔,语气很低,细细听着,似乎还有点委屈:“我以为你要和你二哥一起回去,心里不爽快。”
康聿容的心一颤,握着门把的手不自主的用了用力,她没回头直说:“我让我二哥直接过来了。”
柯木蓝点了点头,看她离去。房门合上,女人早已不见人影,他轻轻拂过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温热。
柯木蓝低笑。
从楼下上来,康聿容说:“二哥,可以了,你直接下去就行了。”
康聿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从椅子上起来,收拾了睡衣走了出去。
二哥一出门,康聿容背靠着门,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
刚刚那湿热的轻吻,她没想到。都过去好一会儿了,他的味道好像还缠绕在她的唇上,弥久不散。
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她对章盛呈是什么样的心思,她知道。所以,当柯木蓝压在她身上,她的紧张、她的悸动,是几个意思也就不难猜了。
康聿容懂了。
康聿容怕了。
她想远远的躲开柯木蓝,可眼下的情况,她怎么躲?
她静静地看着地板,头顶的灯光投下来,映出了她的影子。她不动,就那样一直发呆很久很久。
康聿述又提了好几次,威逼利诱,甚至抬出了父亲,抬出了清儿,都没能改变康聿容的决定。
无奈的康聿述摇头苦笑,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这个软弱的妹妹,原来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康聿述想着年前赶回去,劝说无果,他也只得启程回国。
康聿容曾问柯木蓝:“过年你不会去吗?”
柯木蓝脸不青不红的撒着谎:“在这里上班后,就没时间回去过年了。”
英国人过圣诞节,以往他都是和同事们倒班。
圣诞节的时候他连续加班,然后把假期攒到春节,回去过年。
今年因为康聿容在,他给家里寄信说工作忙回不去。
柯木蓝的谎言,康聿容一时半会儿没察觉出来,他说什么她也就信了。心里还庆幸,不是因为她,他才不回去呢。
农历三十这天,柯木蓝与同事换了班儿,两人第一次出门逛街。也是康聿容来英国之后,第一次逛街。
康聿容本想拒绝,可心口的郁闷压的她快喘不上气来了,不散散,不憋死也得憋疯,所以拒绝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这里的人不过春节,在这天人们都是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所以,街道上人并不多。
深冬的风吹在脸上刺疼,可逛街游玩的兴致,已经让康聿容将这冷风蔑视到了脚底。
新奇的城市在她的脚下,在她的眼前,明媚的阳光似乎燃亮了一段长远的,不谓她所知的历史。
他们先走了一段路,柯木蓝看看康聿容的样儿,估计是累了。
一辆马车从后面哒哒哒的驶来,柯木蓝上前和车夫交流了一会儿,谈好价钱,租了马车。
他们并肩坐着,车夫一拉马缰,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千年的古教堂,久远的古迹、雕塑、宫殿……再加上近期的一些建筑,组成了这个傀异的城市。
车子一边走着,柯木蓝一边说着,这样的意境配着他娓娓道来的声音,如同在听一首配乐诗。
马蹄在街道上有节奏的走着,穿过大街,绕过小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正停在一个喷泉前面。可能是天太冷的原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康聿容不解,偏头,狐疑的去看柯木蓝。
柯木蓝抿唇笑了:“这个喷泉很有名。传说,在这里许的愿,都很灵验,要不要试试看?”
康聿容也笑了下:“灵不灵的,试了才知道。”
柯木蓝跳下车,转身把康聿容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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