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章家,还没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章盛呈和清儿上了一辆洋车。来不及多想,她紧追其后。
这就有了,三家相会的一幕。
康聿容走了,路宛眉就死咬着章盛呈不放,她咬着牙问:“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章盛呈冷漠的扫了对方一眼,淡漠的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答应了我的提议,按我的要求登离婚声明的。”
章盛呈把眉一挑,反问:“我这么说过?”
路宛眉一愣,确实没说的这么详细。可是……她说:“你说,好说。”
章盛呈的眉毛挑的更高了,大方承认:“是啊,是我说的。”
“怎么个‘好说’?”路宛眉厉声问道。
“离婚这事儿挺好,声明这事儿也挺好。”
路宛眉又愣,问:“完啦?”
“是啊,完啦。”她问,他答。
路宛眉顿时怒气横生:“章盛呈!你这是玩我呢?”
章盛呈冷笑着:“不是我玩你,是你玩了你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说完这些冷嘲热讽的话,章盛呈面带得意的走了。
几步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止步,从衣兜里掏出份报纸,返回来扔在了路宛眉的面前,说道:“不是总觉得你的邹大少是个大情圣吗?那你就好好的看看,你的大情圣是怎么在世人面前评价你的吧。”做完这些,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是昨天的报纸,路宛眉木然的打开,登在报纸头版的文章格外的醒目。
文章类似于一封道歉信,信是邹大少写的,大体意思是说,他和路宛眉确实存在着暧昧关系,但都是她勾引在先,自己定力不足没抗拒了她的狐媚功夫。他对不起邹家,对不起未婚妻。现在未婚妻给了机会,他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虽然这是邹大少写给未婚妻的道歉信,可描写路宛眉的内容却占据了一大半。说她是如何风流,如何放荡,如何把邹大少这个好好男人一步一步的诱惑成了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
路宛眉瞧着手里的报纸,抬头又望了望章盛呈渐行渐远的背影,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模糊。
她抛弃了未婚夫汪超,算计了丈夫章盛呈,自以为邹大少对她情深义重,到头来才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他手里随时可丢弃的玩物。
章盛呈说的没错,不是别人玩了她,是她自己把自己玩进了深渊;
康聿容说的也没错,她落得如此下场,是坏事做的太多,报应上身了。
眼泪如决堤一般的往下掉,也许是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了,路宛眉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无奈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心碎。
路宛眉混在一群里,踉跄的、木然的、哭着、走着。
有认出她的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这不是和邹大少打的火热的章太太吗?她怎么成这样了?邋里邋遢像个乞丐。”
“哪还是什么章太太啊,章家早把她踢出门了。夫家不要了,邹少爷也甩了。她如今不光人财两空,还臭名远扬哩。”
“那她现在这是去哪儿?”
“谁知道呢。”
这些议论路宛眉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走着……
从此,在这北京城,再也无人见过她。
身边没了绊脚石,章盛呈把其他三份工作辞了,只留下大学教员这一项,余下的心思就都用在了康聿容的身上。
他借着看清儿的名义,几乎是天天到康家报道,
第一天,康母怒火冲天,恨不得用他带来的礼物,把他给砸出来。
第二天,康母冷言冷语,指桑骂槐。
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如是。
康母的怒火从一开始的旺盛,在章盛呈的坚持下,也一天比一天的微弱。
而康聿容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不闻不问。章盛呈一来,她就躲进了房子,门一关,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天,临近年底,家家户户诸事增多,康母也在康聿容这儿坐不住了。
母亲一走,康聿容就对章盛呈直言不讳:“我母亲走了,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往我这里跑,不合适。”
章盛呈反唇相讥:“你是清儿的娘,我是清儿的爹,有什么不合适的?”
康聿容若有似无的笑了下,不疾不徐的道:“章盛呈,别装傻充愣,我们已经离婚了。”
章盛呈被康聿容这种看似软塌塌,实际上比岩石还坚定的语气给惹怒了,沉声道:“离了婚又怎样?我是清儿的亲爹,你总不能不让我见儿子吧?”
“不会。”康聿容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又说:“清儿如今也在北京上学了,他的学校离你住的地方也不算远,要不让清儿跟着你住吧?有时间了我就去看他。”
“不行!”章盛呈脱口而出。
以她的性子,她要见清儿不仅不会进他的家门,还一定会避他远远的。这样一来,他见她的机会少之又少,想要缓和关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52书库推荐浏览: 聆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