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的侄子虽然当时是走后门进来的,能力倒也还行,就是饮酒成性。
手术前他竟然还喝了两杯小酒,手一哆嗦,居然把一小团药棉缝在了患者的肚子里。
当时并没察觉,十几个小时后患者频发状况,不得已另一个医生进行了第二次手术,这才真相大白。
副院长为了保住自己侄子的声誉,就偷偷的把当天两个主刀的名字给颠倒了一下。医院内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都敢怒不敢言。
宋兆培自然不肯吃这哑巴亏,就找了院长去主持公道。可官官相护,院长这“公道”自然也就不公道了。
患者家属不知内情,听到风声后就找宋兆培大闹。恰巧,柯振华来医院瞧病撞上了。
这家医院是浙江省最好的医院,称得上是浙江省的脸面,有人聚众闹事就相当于在打政/府部门的脸。柯振华身为政/府官员,遇上了自然不能不管。
问清了事情的缘由,柯振华叫两人当场对峙,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柯振华问宋兆培:“你说你是被诬陷的?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
宋兆培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但是我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
“哦?你说说看。”柯振华说。
宋兆培说:“既然他说这手术是他做的,记录上的字也是他签的。那好,那我们就各自把记录内容默写一遍,看看到底是谁在诬陷谁?”
柯振华点了下头,命人拿来了纸笔以及当天的所有记录。
结果,不言而喻。
听完,柯木蓝不由的点着头:“哦,原来你跟我爹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可是,照你说的,我爹他也没帮你说句好话啊?”
宋兆培摇头:“伯父不用帮我说任何好话,他保持了公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也对。”
“后来,伯父还让人彻查了此事,揪出了正副院长多年来的贪污受贿案,撤了他们的职,副院长的侄子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正因为伯父的公正公道,我才没有背负不白之冤,才能在这医院里堂堂正正的待下去。”
“唉,没想到我爹一个正常的发挥居然挽救了你的声誉,这间接的也算是你的救‘誉’恩人吧。”
“所以,我才说,伯父的面子比你的大嘛。”
“嘁。”柯木蓝不以为意。
宋兆培抬腕看了看时间,到了下班的点了,他站起来,说道:“走吧,回家见咱爹去。”
“咱爹?”柯木蓝差点没把自己咳死,这称呼猛地一改,他还真是不适应。
宋兆培给了好友一个“至于吗?”的大白眼,然后率先走出了亭子。
柯木蓝笑着跟上去。
两人走在小路上,宋兆培突然顿步,扭头斜眼的看着对面的人,扬了扬下巴:“叫声大哥听听?”
“有完没完?懒得理你。”丢下这句,柯木蓝径直往前走。
宋兆培站在那儿,大叫:“不叫是不是?不叫我可反悔了啊?”
柯木蓝止步,摇头,转身说道:“大老爷,我叫还不行吗?大哥!”
宋兆培立马笑的又贱又灿烂:“嗯,舒坦,再来一遍。”
“……”柯木蓝无奈又喊:“大哥!”
“嗯,好,继续,我不说停你不许停。”宋兆培昂着头,挺着胸,背着手,笑眯眯的在前走着。
“大哥!”柯木蓝在后面,咬着牙,瞪着眼,攥着拳,阴沉沉的跟在后面。
“嗯。”
“大哥!”
“嗯。”
“大哥!”
“嗯。”
“大哥真骚!”
“嗯。嗯?”宋兆培一听不对味,脚一顿,眼一睁,看着跑在前面笑的好不得意的柯木蓝,大吼一声:“柯木蓝你找死!”然后,冲了过去。
两个大男人,在医院的小路上,一前一后的追着跑着笑着。
回到柯家,柯木蓝兴致勃勃的把柯振华的“好人事迹”又说了一遍,大伙听了都不住的感慨缘分的奇妙。
本来说是做假义子的,有了这么一段故事,结果真的是弄假成真了。为了体现这件事的郑重与正式,柯家还办了一场小小的认亲仪式。
就这样,宋兆培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柯家,柯木蓝他们也都安安心心的走了。
柯振华虽说上了些年纪,但底子好,宋兆培照顾的又细致,半个月后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闹了这么一出,柯振华和吴沛德真的是面和心不合了。你一言一行提防着我,我一举一动关注着你。
有了这次教训,柯振华是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出来进去的也让人暗暗地跟着。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栽在了吴沛德的手里,因为他低估了吴沛德的卑鄙与阴狠。
当然了,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雪,又飘了一天。
黄昏时分,北京城里袅袅炊烟,将这魄人的寒冷气氛冲淡了几分。
康聿容坐在车里,侧着头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絮,心里却胡乱的猜想着,柯木蓝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要过了年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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