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遭暗算的是柯伯父,但柯木蓝毕竟是柯伯父的亲生儿子,当然也感同身受。
康聿容不太会安慰人,这会儿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半天,她才说:“我觉得伯父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通过这件事,也算是认清了吴沛德的真实嘴脸,以后再有什么事也能做好提前预防了。”
柯木蓝下耸的眉角正缓缓翘起,眸光闪动,怒叱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嗯,你说的没错。”
“二合一”的计划,中央里确实有了个雏形。只是经过几轮会议讨论后,总是得不出一个具体的结论。
原因很简单,就是康聿简说的那样,这个提议动摇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反对票总是比赞成票多得多。这样的话,怎么还可能得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
没多久,这件事就慢慢的被搁浅下来了。
风,呼呼的来,又悄悄地走了。浙江曲曲弯弯的官道,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日子,宛若又回到了以往的风平浪静;时间,也犹如从前一般悄然的往前滑着。
年过了,冬季走了,春天又来了。
“圣丽丝洋装店”二楼办公室,晨阳斜斜的射在白色窗棂上,晨光透过玻璃映在了康聿容的发顶上。
办公室里,康聿容和梁愈正埋头做着月底结算。
一个多小时后。
康聿容叹了口气,咬着笔头,蹙着眉,低头看着桌上摊开的本子。
不多会儿,梁愈也停了笔,他把眼前的账本往康聿容面前一推,说道:“康小姐,你看一下,这是这个月的结算,我算了三遍都是这个结果。”
康聿容接过来,眉头拢的更紧,按捺不住又叹了口气:“这和去年相比,简直差的太多了。”
梁愈也是浓眉不展,他点着头:“是啊,虽说还在盈利,可是,这基本上就算是名副其实的蝇头小利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针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也是必然现象。”
其实,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店里的生意就开始出现了下坡。只不过恰逢过年这个旺季,老顾客也格外的捧场,所以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旺季一过,生意立刻萧条下来,营业额的差价,也就明显的显露出来。
康聿容也知道,梁愈说的那个“必然现象”指的是什么。
“圣丽丝洋装店”火起来之后,其他两家店都开始频频效仿。
你找女招待,我们也找女招待;你服务态度好,我们说话也和风细雨,笑的也跟个太阳似得;你送货上门,我们也服务到家;你免费给客人修改衣服,我们也依葫芦画瓢,照样来一遍;你买衣服送礼品,我们的衣服也是几折几折的往下打价……
照这样下去,就算康聿容做的再完美,依然会流失大量的客人。
这还不算,别人见你店里总是人来人往,生意红火的不要不要的,把人眼红的,自此北京城里一家一家的洋装店往外冒。
不说别处,就单说这条街上,康聿容他们在街的中间,去年十月街的西边就开出了一家新店,想方设法的来分他们一杯羹。
长此以往,就算是蝇头小利,他们恐怕也很难保持住。
杨槐花推门进来,把一摞滞销的衣服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问:“这些都是去年的,摆了快一年也没卖出去。这些都已经做好的了登记,现在入库吗?”
康聿容瞟了眼那些衣服,说道:“就先在那儿放着吧,我待会儿看看再说。”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窗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康聿容问:“这是怎么回事?”
杨槐花说:“东边一家新洋装店今天开张呢。你说咱们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的,他们还一家一家的往出开,能吃得了食儿啊?”
梁愈说:“虽然生意不好做,但是真要打持久战,我们未必能耗得过他们。”
杨槐花眼一瞪,问:“为什么?咱们店好歹也算是老店,信誉难道还比不过那些新开的店?”
梁愈摇头,说:“不是信誉的问题。我打听过其他的店,他们都是独一份。”
“独一份?”杨槐花一头雾水,正要问个明白,就听楼下李春桃喊,也就顾不得这个,转身跑了出去。
独一份?什么意思?
杨槐花不懂,康聿容却心知肚明。
别家店都是一股制,而“圣丽丝洋装店”是三股。同样的赚一分钱,别家是一人得,而康聿容她们就要三人平分,这也是康聿容她们最大的劣势。
这一点,梁愈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得通透,所以他才说出那样的话。
梁愈说:“康小姐,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的话,我们的店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关门大吉。
梁愈没说出来的话,康聿容自然懂得,她不答反问:“那你说什么办?”
“创新。”梁愈脱口而出。
“我们不是一直在创新吗?结果是,我们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创新,都轻而易举的让别人学了去,你不觉得我们这是在给别人开拓道路吗?”
“那我们就想一个别人轻易模仿不了的新招。”
“哦?”康聿容眼睛亮了,秀眉一挑,问:“什么新招?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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