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蓝不禁的怔了,因为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他沉思了半晌,点头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缓了几口气,故事还没有说完,柯木蓝接着往下说。
回国、寻找、当老师、服装店、办工厂、开公司。
柯木蓝说:“一开始我以为,聿容这么喜欢改变自己的工作,是想以不同的身份增加自己人生的阅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她每往前走一步,就是往上攀登一个阶梯,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艰辛的往人生的顶端攀登,只是为了能配得上我。她一直都很自卑,在她眼里,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优秀,优秀到她高不可攀的地步。她为了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往上攀,虽然过程很辛苦,可她为了我,心甘情愿。”
柯木芝可不这么想,她承认康聿容的努力,但她不觉得康聿容的努力单单只是为了弟弟柯木蓝,很有可能是为了成全她自己的野心,谁说女人不能有野心的?
不过,为了避免起争执,这话柯木芝没说出口。但,她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多长时间,她的想法就被康聿容给打破了。
柯木蓝用手搓了把脸,颓丧说道:“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值得我爱吗?不值得我娶吗?她只不过是在遇到我之前结了次婚,生了个孩子而已,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了?只因为我出身名门望族?地位显赫?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不要现在的身份。”
笨蛋!如果你没有现在的身份,恐怕你这辈子都别想遇到康聿容。柯木芝暗暗白了弟弟一眼,心说。
故事讲完了,柯木芝不禁的犯起了愁。
她一直以为弟弟和康聿容是在回国后认识的,顶多也就一两年。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在英国的时候就相识了,算下来得有五六年了。两人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之事,这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愁啊,愁!
她真后悔来做,拆散这对苦命鸳鸯的“大棒槌”了。
虽说,做一根“大棒槌”挺不厚道的,但使命难为,她要不问出个一二三来,估计客厅里的那群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咳!”柯木芝轻咳了一声,说:“照你这么说来,你对康小姐的感情是真的了?”
姐姐的话音还没落呢,柯木蓝的眼刀子就飞过去了。那意思就是说,你说的纯粹就是废话。
柯木芝舔了舔嘴唇,看着弟弟小心的说:“那,蓝儿,你虽然对康小姐有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份情,只是同情而非爱情。你看啊,你和康小姐一起见证了她人生里最悲惨的一幕,柔弱悲情的女孩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怜悯之心,而你却把这份怜悯误当成了爱情。”
柯木蓝迅速的掉转头直对着她,他的脸色发青,神色阴郁而激动,像狂风暴雨之前的天空。
他低低地,悲愤的说道:“我虽然不像三姐夫那样,婚前谈过好几个个女朋友,有着丰富的感情经验,但我也绝对不是个感情白痴,什么是同情,什么是爱情,我还分得清。我告诉你,我爱聿容,我对她的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是三姐夫对你的那种爱,这下你明白了吗?”
柯木芝的眼睛张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家弟弟,心里直喊:完了,完了,完了,这个康聿容对老弟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了,这下估计说什么都晚了。
柯木芝搜索着记忆里的康聿容,白皙、小巧、雅洁、玲珑,有对诚恳且又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不可否认,这样的人确实有动心之处。
可惜,她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有这种硬伤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嫁进他们柯家的了。
良久,柯木芝又舔了舔唇,不怕死的,试探的问:“如果你这辈子就是娶不了她呢?”
柯木蓝“噌”的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三姐,朗朗然说道:“如果我这辈子不能娶聿容……”他伸手夺过姐姐怀里的水晶果盘,对着墙角用力甩过去。那盘子“哐啷”一声,瞬间碎成了几百个水晶片。他接着把话说完:“就如同此盘!”
说完,柯木蓝把自己又摔到床/上,蒙上被子,再也不说一个字。
柯木芝真的傻了,不知所措了。
她是怎么回到客厅的,不知道。反正是,所有的人围着她问东问西的时候,她还处在懵懵然的状态里。
大家问了十句,女儿是连一句都回答不上来,柯太太是真急了,她使劲的推着女儿的胳膊,急迫的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呀?问的怎么样呢?”
柯木芝终于被母亲给晃“醒”了,她摇着头说:“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怎么说?”二姐柯木苹急问。
姐弟俩的谈话,柯木芝又一字不拉的转述给了大家。当在座的听到,摔盘子那一段是,表情都和柯木芝一样,傻了。
良久,柯太太哭着说:“那个女人到底是对蓝儿下了什么咒啊?让蓝儿中了魔似的,就非她不可了。”
这时,一个男佣进来禀报:“老爷!太太!康小姐来了,说要见少爷。”
“让她走!”柯太太咆哮:“要不是她,家里还没有这么些糟心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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