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仪之没细想这话,只是顺着意思答道:“是。”
章盛呈咬着牙狠着劲儿说:“好,你等着。”
看着掉头就走的儿子,章仪之夫妇愁眉蹙起。
房里,手上做着针线的康聿容愁容满目胡思乱想。新婚期间,丈夫夜夜不归,自己如此不得丈夫待见,这叫她如何不愁?
母亲说,嫁到夫家一定要讨公婆的欢喜,随丈夫的心愿。
刚刚过门,相处不过几日,可从奶奶和婆婆的眉眼里不难看出她们对自己还是满意的。公公肃穆,极少有个笑模样,更不曾对她称赞一句,但任何事都不曾难为过她,这也是不是说明对她的处事也还看得过去眼呢?
那,“讨公婆欢喜”这一项,她是不是算是过关了呢?
第2章 薄命泪两行3
至于,丈夫……母亲教过她如何讨好公婆长辈,却从未教过她如何取悦丈夫。
丈夫对她如此冷漠,她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理睬。随丈夫的心愿?心愿?
离婚?
这是一个新鲜词,她第一次听到。虽然过去好几天了,可这个词一直在她脑子里萦绕,随着这个新鲜词一起缠绕她的还有挥之不去的惴惴不安。
她尽管一时间弄不懂这个词的真正意思,可感觉告诉她,这与休妻应该差不多。
休妻?
如果这是丈夫的心愿,她要顺随?刚刚成亲就被丈夫休了,传出去康家还要不要脸面?她还要不要活?
一想到这里,那莫名的恐慌就急剧加速。
突然,房门被踹开,神思恍惚的她一惊,手里的线团子掉到了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儿。
她下意识的转头,只见几天不见踪影的新婚丈夫两步跨了进来,用脚一勾,两扇木门“咣咣”关上,满目阴狠的向她疾步过来。
她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就被他一把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扯着她,把她摔到了床/上,他扑上去,紧紧压住了她。
疼!疼!疼!
母亲说,这疼,是每个女人都必经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咬牙了呀,她都快把牙要碎了,可是这疼为什么就过不去呢?
在康聿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狂风暴雨终于停了。章盛呈身子一翻,把被子往身上一盖,蒙头睡去。
疼的没了一点力气的康聿容,挺尸一般的躺在那儿。虽然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可她整个人依旧未从刚才的惊恐里拔出来。
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露白的时候,她才恍恍惚惚的合上了瞪了一夜的双眼。
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响声惊醒。她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见章盛呈正在更衣,顾不得身体上的疼,赶紧下床伺候。
可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章盛呈对她的殷勤不光视而不见,还对她摔摔打打给尽了难堪。康聿容心里委屈却不敢发作。
梳洗完毕,章盛呈把床上带血的单子扯了下来,团吧团吧出了房门。
康聿容一脸茫然。
不等下人通报,章盛呈直接来到了正在晨练的章仪之面前。
章盛呈说:“我顺着你的意思已经圆了房。”扬了扬手里的揉成团儿的单子,又说:“怕你不信我带来了证据,如果还是不信,你可以找人验她的身。您说的,只要我圆了房就会让我去北大,我现在做到了,希望您也别食言。”
知子莫若父,章仪之知道儿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再阻止下去,遭殃的不光是儿媳妇,说不定还有他们。
章仪之叹了口气,说:“好吧。”
“我今天就走,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的背影,章仪之无奈摇头。
章盛呈终于要走了。
康聿容和章家三位长辈一起送他到门口,他对三位长辈都做了依依不舍的道别,唯独对她看也不看一眼,好像她只是一缕空气。
康聿容想着,她真是一缕空气就好了,那样她还自由,还显得重要一些。
第3章 心愁谁人省1
飘着雨的天空,一片混混沌沌的。
康聿容坐在榻上,弓着双腿,手托下巴,透过格子窗上的玻璃,呆呆的望着院子里浴在雨中的老槐树。
“小姐,别总坐着了,你这都坐了一下午了。”春香说。
康聿容听见了,不过她没动,也懒得接话茬。心想着:不坐着,又能做什么呢?
章盛呈走后,她的生活就进入了一个固定模式,对三位长辈晨昏定省,陪奶奶婆婆一日三餐。
因为公公忙着生意,除了早饭,午晚两餐很少在家里用,所以她和公公见面的时间不多。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这样至少大大减少了她心里的畏惧。
天气好的时候,她也会陪着奶奶和婆婆到园子里走走坐坐,说说闲话,拉拉家常。但,大多时候她都只是温和笑着,温顺的应着。
这样的日子,看着平宁和煦,其实是孤寂苍凉的。
与别的无关,苍凉的只是她的心绪罢了。
半天也没见有个动静,春香扭头一看,自家小姐还像个大石雕一样的坐在那儿,无语摇头,一个人老这么坐着怎么行?
春香把刺绣放到桌上,站起来,正要开口,却见章太太由丫鬟扶着走了进来。赶紧脆生生的喊了句:“太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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