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丝的胜利的喜悦,但阮诺心里却仿佛像出了一口恶气般瞬间轻松了大半截,同桌童瑶为阮诺的机智和不卑不亢连连竖起了大拇指,她说,“诺诺,你真棒!”
其实班里有一大部分的同学并不喜欢跟杜婷婷玩,其中就包括阮诺的同桌童瑶,不过因为杜婷婷成绩好,优等生似乎在班级里总有特权似的,所以大部分时候别人也不愿意跟她纠缠闹矛盾,所以这才助长了杜婷婷越发嚣张的气焰。
阮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从铅笔袋里掏出一支自动铅笔在语文课本上胡乱地画着什么,等到心情平复下来的时候,她才惊愕地发现她在课本上反复写的都是那方方正正的三个字。
她写的是,江寄北。
☆、友谊地久天长
阮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的这样的小心思,自从校门外看到江寄北和那个黑衣中年男子的纠缠之后,她的脑海里就总是会不停地出现他背着那印有夜礼服假面的卡其色书包和他那略显落寞的削瘦的背影,她怕自己这样的小心思会被别人看见,所以赶紧用橡皮擦擦了书本上的字。
童瑶看出阮诺脸上丝丝不痛快的神情,所以又用胳膊轻轻地捣了捣阮诺的胳膊,然后用很轻柔又有点小心翼翼的声音问道,“诺诺,你怎么啦?”
童瑶在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异了,她是爷爷奶奶一手带着长大的,在封建守旧思想盛行的农村,难得是童瑶的爷爷奶奶并不重男轻女,堂哥堂弟表哥表弟他们有的,童瑶从来也不会缺一样,但即便这样,到底是不完整家庭里的孩子,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别的同学都有爸爸或妈妈过来,而她却只有爷爷奶奶,虽然有爷爷奶奶她感觉到的家庭温暖并不比别的孩子少,但随着爷爷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多疾病的时候,童瑶的内心还是很担忧的,她担心爷爷奶奶总有一天会撒手人寰,她担心她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小孤儿,所以她总是活得小心翼翼,比一般同年龄的孩子要早熟的多,而正是因为她的这份早慧,她极有分寸的说话方式让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这其中当然包括小小的阮诺了。
阮诺看着童瑶关切的眼神,忽然有一丝泄气似的哆囔着嘴巴说道,“我以为我赢了她我会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童瑶也跟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个小大人似地安慰着阮诺道,“是啊,毕竟你们是表姐妹的关系,就像我奶奶经常说的,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呢,虽然有些亲戚确实很讨厌,但这辈子好像就是摆脱不掉!”
‘这辈子’这三个字对现在的阮诺来说还有点深奥和难以触摸,但一想到从前的人生和此后的人生里都会有这么自私狂傲的讨厌鬼在她的世界里蹦跶着,她就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不过好就好在这一点,阮诺这个人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并不会把悲观的情绪一直带在身上,反而很多时候她更愿意把糟心的事情往积极的方向去想,就像她跟表妹杜婷婷之间这这一层剪不断理还乱的血缘关系,既然这辈子都割舍不断了,那索性就随它去吧,左不过以后少点正面交锋的场面,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这么想着,阮诺瞬间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连带着童瑶也因为看到她脸上终于绽放出来的一丝笑容而变得开心多了。
你看,这就叫那什么‘上天为你关上了门,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阮诺虽然没有遇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好表妹,毕竟这是命运安排的,阮诺也没有办法,但她却遇上了童瑶这样一个她这辈子最好最好的同桌兼好闺蜜,不管阮诺有怎样难解的心事说与童瑶听,她都会耐心地倾听,然后给阮诺提出一个很好地解决方法。
小女孩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地纯真和纯洁无暇,就像小升初临近毕业的时刻,她们在彼此地同学录上同时写上的那么一句话: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年少无知虽不知世事难测,地久天长更像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奢望,但彼此对待彼此的那份不参杂任何利益纷争的赤诚之心,确实最最难得的一段年少时光。
阮诺看着童瑶,这个总是能跟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朋友,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顺势把头藏进童瑶的颈窝里,笑嘻嘻地说道,“还是我家瑶瑶同学对我最好!”
童瑶生平是最怕痒的,她的颈窝子被阮诺的头发蹭得一阵痒爬爬的,没好气地笑喷道,“少来,你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有好事的时候也没看你尽是想着我呢……”
阮诺知她是在开玩笑,遂也是继续挠她痒痒地娇笑道,“哪有,我要是有哪件好事不想着你,我阮诺这辈子都活不起了都。”
阮诺边笑,边伸出四根手指朝着天发誓,那模样着实可爱又滑稽,童瑶被她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却还是没忘使命地笑嗔道,“你光会唬人,我问你,那个江寄北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个不会真的在……”
‘谈恋爱’这三个字童瑶没好意思说出口,虽然她确实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比别的同年龄段的孩子要早熟一点,但毕竟是乡村里长大的孩子,骨子里相对偏保守传统一点,倒不是她不愿意去相信恋爱的美好,但是长辈的教育观念里,小朋友就该做小朋友该做的事,譬如说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把学习成绩搞好了就行,至于其他方面的东西,尤其是关于男女恋爱这方面,简直是视为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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