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对着眼前的袁守城打了个稽首,出声道:“原来是袁前辈,我曾听师父说过。泾河龙王被玉帝斩首后前辈就一直被泾河龙族追杀,不想前辈竟然一直无恙。”这是道家见礼的方式,若水虽说没有当道士,但终归是道家一脉的传人,也是懂得该怎么见礼。
袁守城见若水知礼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贫道别的本事没有,但能掐会算,躲过追杀还是办的到的。”接着又扫了若水身后的徐闻一眼,含笑道:“小友可是为那徐闻而来?”
若水知道今天遇上的可以称的上老妖怪了,又是掐算的祖师爷,也就直言道:“不错。我听闻前辈用邪术害了他的性命,所以来看看。”
袁守城带着灵力的目光扫向若水,却见若水不闪不避,目光直直迎向自己,心中对若水有了几分欣赏,收回灵力,淡淡道:“此人作恶,本就不得善终。贫道不过顺应天数行事罢了,况且本人虽然夺了他的寿元,却也送了他一子,也算是偿还了这因果了。”
道家讲究因果轮回,顺天应人。若水知道袁守城说的没错,这徐闻棒杀亲子,又逼死孩子母亲,且不知悔改,有大报应,不仅一生无子,且不得善终。袁守城夺了他寿元也不过是钻了天道的空子,且袁守城送了徐闻一子,也偿还了夺他寿元的因果,与他没有了因果纠缠。
到了现在,若水终于明白了袁守城为什么能活上千年了,敢情他就是靠着这种办法夺别人的寿元为己用,一直活了这么久的。
若水摇了摇头,道:“前辈当知人的寿元也是有天数的,前辈夺别人的寿元为己用实在有伤天和。”
袁守城眸中带了几分冷厉,声音也冷了下来:“小丫头,我看你是我道家一脉,又天纵奇才,是个有大造化的,才给你几分面子。你莫要不知好歹,我只是顺应天数,没有害什么不该害的人。”
若水闻言低下了头,袁守城说的没错,虽说他是钻了天道的空子,但是他确实没有害不该害的人。
袁守城见若水低头不语,重新把目光放到了陆清何身上:“小友,我们有缘啊。你可有什么心愿?”
徐闻从一开始就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到最后也算是听懂了,自己作孽,本来就不得善终,所以让这老道士夺了自己的寿元。而且这老道士是个千年的老妖怪,无论是周若水还是徐绍彦都不可能是这个老妖怪的对手,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他心里恨透了袁守城,这时候听袁守城开口忙道:“你别信他的,他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跟我有缘,问我有什么心愿。然后说可以帮我生下孩子,谁知道竟然夺了我的寿元。”
若水闻言眯起了双眸,冷冷望着袁守城:“清何身上可有什么是袁前辈看上的?他的命格清贵,可不是什么该死的人。”
袁守城笑了两声,道:“我不强迫人,你们既然不愿,走就是了。”说罢又对陆清何道:“小友日后若是想到什么心愿了还可以回来找我。”
几人都不知道袁守城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知道这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既然他不主动找她们的麻烦,还是赶紧走的好。若水又对袁守城打了个稽首,给众人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
若水几人走远后袁守城一口血喷了出来,目光森然道:“这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竟是刚才若水动用全身灵力窥探袁守城面相时袁守城用灵力与若水相抗,受了重伤。
若水四人回到周家后徐闻一张老脸布满了哀伤,突然朝着若水和徐绍彦二人跪下:“大师,我知道我是自己作孽,今天死就死了,还请您照看我这孩儿,莫让我的罪孽降到孩子身上。”说完不待若水回答又砰砰的给徐绍彦磕了三个响头:“大哥,我知道我妈对不起你,我在这里代我妈请罪了,还请你看在咱们终归有些血脉联系的份上照看照看我这孩儿,爷爷年纪大了,孩子还小,我死后,爷爷怕是庇护不了孩子几年了,我怕到时候会有人夺徐家的产业。父亲是真心爱护你的,你已经过继到了别家,这孩子是父亲如今唯一的血脉了,求大哥不要让父亲断了血脉。”
徐闻颠三倒四的对着徐绍彦一直说着好话,请求徐绍彦可以在自己死后庇护他的孩子和徐家的产业。其实徐闻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徐绍彦的地方,就算徐闻的母亲有千错万错,徐闻终究是无辜的,他可算是徐绍彦的亲弟弟。
可怜天下父母心,徐闻再狠,此时却也为了这唯一的子嗣放下尊严又是磕头又是下跪。徐绍彦看着这一幕终究是心软了,应下了徐闻的请求。徐闻大喜,又求若水照应这孩子,若水觉得自己没有对袁守城出手,救徐闻的性命,心中多少有些愧意,也应了下来。
徐闻见二人应下后满意的回了家,对母亲和爷爷一番交待,当天晚上就咽了气。徐正业大悲,也病倒了,只是为了小重孙的未来,强撑着一口气,以免自己也归西后小重孙被人欺负,丢了徐家这偌大的产业。
徐正业是真的后悔了,当年若是让儿子和程希好好在一起过日子,现在有徐绍彦这个聪明能干的孙子,还有徐元那样的亲家,徐家现在说不定多辉煌。再看看现在,整个徐家差点就绝户了,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几年好活,只留下刚刚满月的重孙子,哪里撑得起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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