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就在宋悠继续往前走时,已经走开数步之远的宋淮远突然转身低喝了一句。
宋悠内心叫苦,她止了步,依旧是低垂着眼眸,她不言语,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宋淮远与宋媛不一样,他因为身世之故,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埋恨让他内心深处无比阴暗,也是个毒蝎一样的人物。
宋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对抗上。
“你是海堂斋的人,这一大早才从府外回来,去哪儿了?”宋淮远审视着宋悠,言辞犀利。
宋悠早有准备,她手中提着一包香芋阁的桂花糕,道:“回长公子,奴役去给姑娘买糕点了。”
宋家长女是个内敛低沉的性子,这些年鲜少露面,如今人人皆知她美貌如仙,就连洛阳三美也不及她,加之承德帝赐婚一事,导致英国府的人对她也愈发好奇。
府上的下人路过海堂斋时总会往院中望上几眼,皆盼着能瞧见大小姐的真容。
不过,宋家长女如今也依旧是无比沉默的人,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踏出闺院半步。
宋淮远看着宋悠手中的桂花糕,他甚至于还上前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定宋悠所言非虚之后,这才放过了她。
宋悠没有逗留,直接回了海堂斋。
而这厢,宋淮远再次转头看了一眼海堂斋的方向,对身侧的随从道:“盯着她!”
“是!公子!”
***
宋悠很快就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如今众人皆知她容貌恢复,已经无需戴着面纱了。
墨书与墨画将近日府上发生的事一一禀报。
“姑娘,夫人和二小姐太过分了,此前咱们夫人的别院也给占去了。”
“长公子已经不止一次派人过来,再这样下去,怕是迟早会露出马脚。”
宋悠回来的匆忙,她静静的听着,知道自己很有要去查一查母亲的曾经。
卫氏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她,还扬言她与当年的案子也可能有关系。
母亲王氏是出自冀州大户,又是卫国公唯一的女儿,出嫁当年可谓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单是留下来的私库也能让宋悠一辈子衣食无忧。
原著中提及过,原主性子懦弱,她生下七宝之后,没过多久就被汤氏母女给害死了,而王氏留给她的一切自然都落入了汤氏母女的腰包。
宋悠想想就觉着憋屈,收拾一番之后,宋悠带着自己两个贴身丫鬟与婆子去了王氏生前所居的锦瑟园。
这座园子修葺的华丽别致,是当初定下婚事之后,宋家老国公爷亲自命人置办的。
不过,饶是宋家给了王氏安稳之所,宋严的辜负还是要了她的命。
锦瑟园内动静很大,婢女婆子在忙着归置物件,王氏过世之后,这园子就被封了,时隔十几载,还是头一次有了人气儿。
宋悠过来时,汤氏母女正在一件件过目王氏留下的东西。
“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母亲的院子!”在萧靖身边待久了,宋悠的气势也有所提升。
加之外祖父也在洛阳,她当真无所畏惧的。
如今的宋悠外貌清媚,一双墨玉眼此刻显得无端清冷,她看着别人的眼神,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孤高感,这种气度绝非是寻常人能佯装出来,而是来自本身骨子里的高贵。
看着这样相貌与气度绝佳的宋悠,汤氏母女自是恨的心痒。
奈何无法,容貌是天生的,她二人如何嫉恨,也无法更改。
汤氏内心近乎咆哮,面上却是温柔的笑了笑,“阿悠啊,听说你身子不适,这阵子都在歇着?眼下可好些了?这雨刚停,你切莫乱走。”
宋悠冷笑,表面上的佯装也觉得多余,“这座园子是我母亲的,你二人这是要作甚?父亲应允了么?”
原主此前还唤着汤氏为一声“母亲”,但眼下宋悠却是打算撕破脸皮。
她可不想委曲求全,那样太憋屈了。
而且也没有必要。
“都给我住手!我看谁敢这里的一分一毫!”宋悠气势汹汹,还真有几分嫡长女的风度了。
众婢女婆子当即有所顾虑,一来这座园子的确是先夫人所留下的,二来宋悠已是骁王的未婚妻,不久之后就是骁王妃,得罪了她就等于开罪了骁王府。
婢女婆子们纷纷看着汤氏,等到汤氏的发话。
汤氏一惯佯装成温婉贤惠的模样,此刻强装镇定,但当了英国公府这么多年的主母,早就已经将后院的一切都视作是她的,包括王氏所留下的一切。
她心虚作祟,形貌家世比不得王氏,加之又曾嫁人在先,自是担心处处被王氏给比了下去。
好在这些年英国公还算长情,对她这个青梅惯是疼爱有加,也不曾提及王氏一句。
汤氏又笑,“阿悠,姐姐走了有些年头,这园子空置已久,正好你二妹这小半年睡不安稳,不如将这园子暂且给她住吧,你看如何?”
她将自己摆在一个祈怜讨好的位置上,好像宋悠不同意便是不识大体。
宋悠不像汤氏母亲,她可能并不太想当一个旁人眼中的“好人”。
有关母亲的一切都在这园子里,或许还能找出一点关于当年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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