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他加强了语调。
云婆子是英国公府的人,萧靖借着宋悠未婚夫的身份插手此事已经是很牵强了,辰王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干涉。
萧靖眼底隐露一抹冷色,却没有说什么,仅是淡淡一言,“且静等消息,对了,那个案子如何了?”
萧靖所说的案子,裴冷与花莲自然知道是哪一桩案子。
裴冷道:“城东又死了一个,眼下已经是第六人了。”
花莲也十分好奇,“现在洛阳城都在传鬼怪之说,此番死者都是五月的生辰,坊间皆传是阎王收人,王爷....您千万别多想。”
萧靖也是五月的生辰,这个案子是承德帝亲自交给他查办的,以承德帝多疑的性子,说不定这次又是一个考验,“嗯,勘宗司的人也在查此案,看来凶手本事了得,本王倒想看看他究是谁人。”
主仆几人商榷到了日落黄昏后,用过晚膳,萧靖今日早早便沐浴了,他贪恋那个荷花池的梦境,很想再次体验一下。
故此,酉时三刻左右已经静躺在床榻上等待入睡。
但一个时辰之后,萧靖却是愈发清醒,他望着头顶的承尘,从未像此刻一般盼着身边能有个软玉温香的姑娘。
自然了,这姑娘不是旁人,而是将他耍的团团转的小儿。
她大约也知道七宝的生父是谁了。
是担心他追责,所以才迟迟不敢相认?
萧靖当真很想与他的卫辰小儿好好回顾一下当年那晚的事!
他和她之间还有太多的事值得“商讨”。
终于,萧靖从榻上起来,又去了书房坐着假寐,但依旧迟迟无法入睡,最后无法,他只着中衣大步往宋悠的卧房而去。
她的寝房陈设简单,屋内没有火烛,萧靖瞬间便嗅到了淡淡的玉簪花的气息。
这感觉让他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
萧靖行至床榻边,他撩开幔帐,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薄衾,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小儿背对着归置床铺的模样。
萧靖退下鞋袜,上了榻,枕着宋悠用过的软枕,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长留在屋顶盯了半天,也不见自家王爷从卧房出来,他在夜风中凌乱了,“......”王爷何止是被那小妇人给迷惑了?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
转眼三日后,卫辰小儿依旧没回到自己身边,萧靖可能靖等不及了,好在并没有揭穿小儿,否则他也无法厚着脸皮让她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待在骁王府。
这一天,裴冷大步过来禀报,“王爷!有凶手的消息了!据线人来报,此人极有可能今晚出现。”
萧靖坐在老槐树下与梅老对弈,他脑中想入非非,表面却是肃重异常,梅老误以为他在思量落棋策略,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落子。
梅老满意一笑,想来定是自己的棋艺进展了,就连王爷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厢,萧靖弃了手中棋子,道:“给卫辰送信,让她回来,本王有事找她。”他说话时,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处。
裴冷等人没有多疑,长留唇角一抽,想了想还是作罢,去寻七宝玩去了。
宋悠在客栈安排了自己人,为的就是能与骁王府联络方便,不过并非她直接接头。
收到消息之后,宋悠又开始惶恐不安,萧靖.....他不可能至今还看不出来她的身份有问题,可他这般行径又是什么意思?
宋悠的手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若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此前被烫伤过。
骁王府一片安静如旧,宋悠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足了骁王府,裴冷,梅老等人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她开始稍稍放心,这便去看了七宝。
才几日不见,七宝成了话痨子,他跟在长留身后,两人玩着投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因为没看到萧靖,宋悠很是不安,这就像是等待着死刑的前一刻,让人好不煎熬。
“爹爹!爹爹!”七宝突然唤了几声。
宋悠猛然回头,就见萧靖不知几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这人一身月白色锦袍,白月冠束发,眉目俊朗风流。
宋悠看呆了去。
好生俊美!
这家伙!
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王....王爷!”宋悠连连后退了两步,眼神飘忽。
萧靖非常满意宋悠的反应,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艳,想来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有了这个认知,萧靖抬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嗯,这几日去哪儿了?”
宋悠唇角猛地一抽。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以他的心智,不可能至今不知!
既然他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宋悠便也配合,“去见了故人,王爷叫我回来有何事?”
萧靖眉梢微挑,“今晚跟我出去,你不是擅长算卦?你倒是算算今晚凶手出现在在何地?”
宋悠看过原著,自是知道这桩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听说了如今已经死了六人了,那么第七个受害者应该就是萧靖!
不过,对方此番可能会先引了萧靖出府。
宋悠掐指一算,故作深沉了半天,才道:“城东四牌街。”
萧靖应了一声,表情同样很深沉,“好,你先去歇着,亥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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