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嫡支这一脉已经没有男嗣了,宋淮远虽不是宋家的骨血,但宋老将军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只要宋淮远走上正路,老将军迟早会将他推上宋家家主的位置上。
与宋淮远相比,宋老将军反而觉得自己亲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这厢,闻讯赶来英国公一屁股瘫软在了千步廊上,看着遍地的尸首,只觉一阵后怕,他昨夜被万世全灌醉,原是万贼故意将他给支开,他如今掌洛阳兵马,这个时候却是擅离职守!
幸好宋淮远与父亲救驾了,否则只怕皇上会怀疑他宋家不忠!
宋严回过神,擦着额头的汗珠,疾步行至宋老将军跟前,“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
宋老将军斜睨了他一眼,“等着你过来,万贼早就得得逞了!”
宋严哑然,他看了一眼宋老将军身侧的宋淮远,没想到这个养子会深得父亲重用,但一想到汤氏,宋严心头一阵膈应。
***
承德帝单独见了皇太后。
乾坤殿内安静的落发可闻,只有殿外稀稀疏疏的兵刃落地的声音,叛贼纷纷投降了。
此时的皇太后已经心死如灰,但与此同时也似乎释然了。
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如今的结局或许是就是天注定的。
皇太后是先帝的结发妻,先帝多情是真的,但与她的夫妻情也是真的,她自十四岁入宫那年就对先帝情根深种。
不管先帝后宫有多少女人,她却一坐稳后位。
先帝不是不知道她背后的那些手段,但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太后一生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萧渊,另一个就是承德帝。
长子温润如玉,相貌随了先帝,她一度认为长子会继承大统,袭承他父皇的江山。
当年承德帝杀了先帝与长子之后,皇太后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后来,就算是眼睁睁的看着七岁的萧靖被流放,她也是无动于衷。
母子二人独处,承德帝问及了当年的事,“当初锦棠是不是被你冤枉的?”
皇太后轻笑。
就算她冤枉了卫氏,那也是承德帝所允许的。
“皇上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卫氏阖族被诛,皇上当初却还是留下了卫氏一条命,只怕在皇上心目中,卫氏本就是无辜的吧。”皇太后嗓音沧桑,仿佛一刻之间苍老了数倍。
承德帝一怔。
的确,按着他的本性,但凡背叛过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却一直留着卫氏。
承德帝闭了闭眼,“母后,所以.....锦棠的确是无辜的?”
皇太后的脸渐渐看向了承德帝,对这个儿子,她已经没有半分情义,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生过他,“皇帝,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说着,皇太后唇角溢出一抹艳红色出来,随即,在承德帝的惊愕中,她缓缓倒地,片刻就断气了。
这一天,承德帝没有见任何大臣,他将自己关在了乾坤殿,任谁也不见。
***
残暑微热,城郊一处庄子里开满了艳红色的野蔷薇,成片的红色爬满了院墙,风一吹,层层叠叠,如海浪起伏。
萧靖跳下马背,疾步行至庄子时,就见宋悠长发披散,在站在落日余晖下,正晾着长发。
她刚洗过长发,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露的气息。
萧靖走了过去,从背后抱着了她,嗓音低迷,“小儿,三日不见了,我满脑子都是你。”
宋悠被他吓了一跳。
她知道萧靖在忙些什么,算着日子,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过来,她侧过头来,问道:“如何了?反贼镇压了么?辰王等人呢?”
萧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但饶是今日与万世全的叛军对峙时,他脑中还在想着他的小儿。
萧靖蹙眉看着怀中人的娇妍侧脸,他知道自己着魔,也知道自己栽了。
他一手捏起宋悠的下巴,指腹的茧子似有如无的摸索着细嫩的肌肤,呼吸一度深沉,“都结束了,你安心备嫁,过阵子就迎娶你入住东宫。”
宋悠对嫁人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得知一切尘埃落定,她便稍稍松了口气,一双儿女日后能安安稳稳的长大,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下巴从男人手中挣脱,她侧过脸问,“对了,逸公子呢?”
按理说赵逸不会这么快就反了,她看原著时,虽说赵逸,陈朗等人皆与萧靖为敌,但并没有谋反。
萧靖蹙了眉。
他活了这二十几年,回首所望,真正令他开怀的事少之又少,所渴望的不过只有那么几桩事。
宋悠的出现是老天对他的怜悯。
萧靖又想起了五日前的那个梦境,此时凝眸看着宋悠时,目光带着审视,“小儿。”
他唤了一声。
宋悠不明所以,只闻他又道:“一年三个月了。”
宋悠,“......”他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事儿?!
萧靖总是喜欢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绪,喜欢她,就抱着她去榻上。
但在宋悠没有彻底原谅他之前,他到底是不敢孟浪。而且焦心的等着宋悠的答复。
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庄子外响起,领头之人是古飞燕,她一身红衣,风姿楚楚,不远处的裴冷一看到她,身子陡然站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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