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颗美艳的棋子依旧无用。
辰王一语中的,柳莺无话可说,该使出来的手段,她都已经试过了,但萧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似乎她的美貌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可柳莺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一点,她从未在男子身上败过。
从未!
她感觉到了辰王的冷漠与疏离,自是知道这次的任务对辰王而言十分重要,但她已经没有把握了。
“王爷,晨儿还在骁王府,我....我若是此番回不去,晨儿该如何是好?您不管我不要紧,可晨儿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柳莺尾音绵长,有意调高了几个调儿,此前的辰王最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辰王心目中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王爷.....”柳莺挽着辰王的臂膀晃了几下。
辰王这时唇角一斜,像是讽刺,“本王的骨肉?柳姑娘的裙下臣比比皆是,你说他是本王的,本王就该信你!”
柳莺的面色突然一阵灰白,她是一个十足的人精,惯是会察言观色,单是听着辰王的语气,便知她与晨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王爷,晨儿的确是您的骨肉,我跟了您之后,就再无旁人了呀!”柳莺当即哭的梨花带雨。
这种把戏对她而言也是信手沾来。戏演久了,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辰王又是一阵嗤笑,他绝对不会像萧靖那样,让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生下他的孩子。
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女,他所有的儿女都必须出自尊贵的血统。
“你趁早回骁王府,两日之内务必要将那件东西藏在骁王府内,否则他日你的身份被揭穿,本王也救不了你!”
辰王语气决绝。
柳莺难受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男人们喜欢她的时候,都说她是小娇娇,可一旦不喜欢了,当即弃如敝履,她知道自己对辰王尚且还有利用价值,若是这件事做不好......只怕今后在洛阳城难以立足。
柳莺离开之前还想跟辰王亲热一番,但却被辰王冷漠拒绝了。
柳莺愤恨不已,她的容色尚在,辰王就已经这样了,更别提以后!
“王爷,您当真如此绝情?!”柳莺将一切都豁出去了,给辰王私底下当了三年的老相好,到了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得到,辰王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想认。
辰王的耐心一惯不会给无关紧要的人,这厢也不例外,“柳莺,你给本王记住你的位置,休得僭越!倘若不听话,就休要怪本王无情!”
柳莺一口气咽在嗓子口,最终还是憋了下去,在天明之前就被人悄然送出了客栈。
***
次日,柳莺以见闺中好友为由,解释了自己为何从皇宫离开之后彻夜未归的缘由。
萧靖不做理会,梅老与裴冷等人更是如此。对她的来去不甚在意。
不过,宋悠是个不怕多事的,她笑问,“柳姑娘怎么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我见柳姑娘脸色奇差,该不是一夜未睡吧?”
柳莺面色微赧,“....卫小郎,请你自重!”
宋悠双臂抱胸,仰面轻视她,不管萧靖是否真是七宝的爹爹,她现在看到任何企图接近萧靖的女子,都会觉之心中不快。
这种独属于女子的小情绪,宋悠自己心知肚明。
但萧靖已经不敢一厢情愿了。
他渴望了无数次,却也是无数次被他的小郎君给亲手浇灭了热情。他情义有限,也只给了有限的几人,容不得她这般践.踏。
宋悠没有停止的架势,“我如何不自重了?柳姑娘一个女子,彻夜不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已经入住骁王府了!”
柳莺无话可说,骁王府无一人替她说话,但也无人驱逐她,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柳莺心中极为不安,柳莺无法继续待在前院,给萧靖请安之后就回了厢房。
这厢,宋悠还惦记着昨夜的事,萧靖回洛阳之后,只在大理寺谋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官职,而且承德帝与辰王等人的探子一直就在骁王府外面时刻盯着。
故此,很多时候,萧靖都是一个闲散王爷的状态。
寻常都是树下饮茶,林中涉猎,或是画舫听曲儿,所呈现出来的便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这一天,柔然王子已经在驿站住下,但萧靖并不像其他王爷一样去拜访,他俊颜有些微微的憔悴,眼底布满清晰可见的血丝,不过下巴的胡渣却是刮的干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中带着淡淡的沧桑感。
他悄无声息的掩盖,又不着痕迹的装作如若无事。
见萧靖坐在一株老槐树下与梅老对弈,宋悠凑上前去。
她思来想去,昨天夜里得罪萧靖的唯一理由可能是她暗中将柳莺敲晕了,却是没有事先知会他。
若是柳莺今晨没有回来,萧靖的计划就会被打乱了。
毕竟,像萧靖这样的男子,对身边的一切都有极为强大的掌控.欲。
她压低了声音,小脸凑到了萧靖耳边,唇离着萧靖耳垂仅此半寸之间,“王爷,既然柳姑娘已经回来了,您就莫要生气了,今日我让人一直跟着她,您猜瞧见了什么?”
宋悠已经坚信萧靖喜欢这样的亲密,原著中对此有过一些着墨暗示。
萧靖的确是一代奸雄,他蛰伏多年,能屈能伸,雷霆果决,但与此同时,寂寞了数年的他,对人间温情已经渴望到了痴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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