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戈掀开打火机,给他点烟,“涛哥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我呀,在云河物业工作快二十年了,这个公寓入住后,领导看得起我,说我工作特别负责任,特意把我派过来……”涛哥陶醉着,这黄鹤楼的味道果然不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呀。
覃戈不动声色地打探:“刚才那个人也是小区的业主吗?”
“您说林先生啊,他住楼上3001,您刚搬来可能还不知道,您对面2901也是他的房子。”
“年轻有为!”覃戈吐了一个大烟圈,“2901住的是他太太吗?”
“这不太清楚,章小姐以前也常来,经常半夜才走,他们好像都是做设计的,工作很忙。不过林先生除了跟章小姐来往密切,也没见他带其他女的回来过。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覃戈继续抽烟,没再问话,随后灭了烟头,回房去了。
涛哥看着手里这白得的大半包黄鹤楼,有些窃喜,这简直是意外之财,他小心翼翼地把烟盒揣进兜里,心里在寻思,2902住的这位是什么人?
***
周末章茗跟林内去了苏州项目地实地考察,周日下午才回到海安。
在到家前的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林内开车,章茗坐在副驾驶上整理资料。
林内小声抱怨:“跟在大货车后面,看不到红绿灯,如果不小心闯红灯的话,2分就没了。你那边能看到红绿灯吗?”
章茗抬起头,首先看见了前面的一辆豪车,车牌66888,这个车牌她很熟悉,这是覃家的车牌,不过车已经不是以前那一辆了,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或者覃戈在车上,他上次说要搬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
豪车前面是一辆大货车,大货车挡住了红绿灯的读数。
章茗喃喃说道:“以后别跟太……”
话未说完,只听“嘭嘭嘭”几声巨响,章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便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前面晃动,鼻腔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支撑着手,想坐起来,前面白色的身影按住她,“你别动。”
等看清了,才知道原来是护士。
护士说:“我给你换点滴。”
“我怎么了?”
“脚趾断裂,大腿骨骨折,你躺着,不要乱动。”护士面对不听话的病人,有点不耐烦。
原来她出车祸了,章茗不由担心地问:“护士,我这腿以后不会瘸了吧?”
“安心配合治疗,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林内从外面提着粥和面包进来,他看见章茗醒了,忙问:“疼吗?”
章茗摇头,头很晕。
护士换完药水,说:“她麻药还没过,暂时感觉不到痛。住院手续办完了吗?”
“办完了。”林内把食物放旁边桌上,他从包里取出单据给护士。
章茗问:“我的包呢?我的医保卡在钱□□夹里。”
林内笑话她:“醒来第一件事关心你的包,你这脑子也是清奇。你的包在我这儿,医保卡我找到了。要给你家里打电话吗?”林内把章茗手机找出来,递给她。
章茗摇头,她妈妈照顾孩子已经够辛苦,再添个病人,那家里得乱套。
“你帮我打电话给林雁,让她明天给我送点日用品来。”
“牙膏牙刷我帮你买,换洗衣服让林雁明天给你送来,可以吧?”
章茗说行,她又看了林内一眼,“你怎么没事?”
林内不满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轻微擦伤,处理过伤口,不用住院。后面那辆车上的夫妻最惨,那男的伤势很重。”
原来是一辆大货车刹车失灵,直接从后面追尾撞上来,最前面又刚好是一辆货车,等于两辆货车中间夹了三辆小轿车。
幸好路口的红灯转绿灯,前面那辆货车起步了,不然中间三辆小轿车上的人,会被夹成肉饼。
林内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这算不幸中的大幸,否则,你就只能在阴间给我作伴了。”
章茗苦笑,她最怕意外,所以给自己买了很重的保险,就是怕有个万一,能留一笔钱给父母孩子。
就在此时,听见隔壁床有人说:“我去给您转高等病房吧。”
章茗侧过头,看见了那个西装笔挺的人,她记得他,那天他在对门淡定自若地指挥工人搬家。
她又往前看,果然,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进入眼帘。
覃戈半躺在病床上,“不用转病房,也不要告诉我妈。她难得出去一趟,让她安心旅行。”
“我知道了。那我去给您请一个护工。”
覃戈垂眸,他微微侧过身,对上了章茗诧异的眼神。
他是颈部和手臂受伤,一直是清醒的状态,还让护士把他的床位跟她的安排在一起,知道她没事了,才算松了口气。
他又转过身去,闭上眼休憩。
章茗收回目光,轻声问林内:“这病房有男有女的,挺不方便,能帮我转到女病房去吗?”
“我问过,不行。有床位你就偷着乐吧,外面走廊上还有很多没床位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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