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慕白哥,聊点什么?”
“嗯,来。”李慕白把嘴凑近俞乐原耳边,谨慎万分、一本正经:“能不能帮我找一些,呃,既能描述爱慕之心又很有文采的古诗词?”
俞乐原点点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种?”
“对对对!范围越广越好,你看,夸姑娘相貌的,说她性格好的,倾诉思念之情的,送花时附赠的,嘘寒问暖的……有多少要多少。”
轮到俞乐原深深看李慕白一眼。
这一眼有点长,李慕白摸摸鼻子:“我脑子没进水,心里进了个姑娘。”
“谁?”
“万宝玲。”
“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慕白白他一眼:“你就不关心一下我们怎么认识的吗?”都说近朱者赤,俞乐原这根木头,愣没沾到自己一星半点优秀特质!
看在借人的份上,俞乐原只好捧场:“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慕白满意一笑:“缘份啊!上月你要查黎天成,闲着无聊,我就亲自出马,跟着简小夭打了几个转,看到她了。”
万宝玲开着她的小跑在一家书城外等简夭,简夭刚上车,她风一般下车,抡起小坤包就往一猥琐男头上砸,如猛虎下山:“叫你偷钱包!叫你撞孕妇!姐今天教你学做人!”
原来那猥琐男假装不小心撞了孕妇一把,陪同的丈夫大惊失色,忙着查看她有没有事,猥琐男趁机把他钱包顺到手。万宝玲坐观全程,毫不犹豫拎包就冲。
书城的保安被惊动,迅速控制住猥琐男。万宝玲忙趁乱上车,开着小跑一溜烟消失。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躲在暗处的李慕白足足愣了三秒才开车跟上,并将此行目标自动切换为豪放砸包女。至于后面做了多少傻事,唉,不提也罢。
俞乐原的重点却不在万宝玲,他微微皱眉:“慕白哥,我让你查黎天成,你跟着简夭干什么?”
李慕白:“……”
叫你嘴欠。
总不能说自己太八卦,想瞧瞧简小妖究竟放什么妖气把俞乐原迷的晕头转向吧?李慕白脸一板:“调查需要。”
“保护简明佑,不需要跟着简夭了吧?”
“当然不。”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了。
“嗯,给我纸笔。”
李慕白忙折身回到店里,跟店员要了支圆珠笔和记账本。俞乐原刷刷刷刷,写下半本汉字。
李慕白接过这本改头换面的记账本,抢过笔,两眼放光,饿狼本色尽显。他指着第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是夸她漂亮吧?”
“对。”
笔记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句用在哪?”
“闲时联络诉衷肠。”
笔记之。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送花时,可写在小卡片上。”
笔记之。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尽述气质之美。”
笔记之。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表思念之情。”
笔记之。
约摸半个小时后,清隽的行书旁边,无一例外多了狗爬式标注。李慕白捧着新鲜出炉的私家定制版情话宝典,笑的一脸□□:“得,等我儿子出生,你就是他干爹!”
果然,风花雪月这事,还是得找读书人。
读书人打个呵欠,当老师很累的:“慕白哥,再送你一句。”
“说。”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用在哪里?”
“失恋之后。”
“!”
李慕白一脚踹到俞乐原椅子腿上,憎猫嫌狗:“滚。”
俞乐原就站起来,玉树临风滚了。他嘴角含笑,为李慕白即将结束三十年的单身生涯。
许是被传染了,站在街边的大榕树下,人来人往中,俞乐原脑中忽然浮现他刚才写下的第一句。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他写的时候,想的人不是万宝玲,而是简夭。
笑意渐凝,俞乐原侧过头,灯下的树影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李慕白的话响起:“我脑子没进水,心里进了个姑娘。”
他望进自己心中,那里,也有一个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不由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触碰溺人的柔软。
李慕白的话再响起:“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喜欢就赶紧出手,省得夜长梦多。”
喜欢吗?
喜欢。
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猝不及防击中他。俞乐原一僵,伸出的手忙不迭缩回,脑中纷乱,心中清明:“不对,不对,不对!”
喜欢简夭,这不对!
俞乐原几乎要站立不住,他狠狠皱着眉,狼狈的倚在树干上,艰难消化这一瞬间的认知。他心窍灵珑,早就察觉到最近和简夭的相处有些微妙,只是凭着多年惯性,假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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