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得了,宋琴失窃,大事啊,报警!好一通鸡飞狗跳,最后在南宫文强床底下翻找出来。陈由安把儿子带到老丈人跟前,皮带一抽就要揍这不孝子。南宫文强不要脸,皮带还没扬起,他的眼泪鼻涕已经蹭到外公胸前衣领上,一口一个“外公你成全我”。
老人家一听,哟,这还有内情啊?于是叫外孙快快道来。南宫文强绘声绘色,讲自己对简夭如何情根深种,简夭如何千里寻琴,他要拿这琴如何巧得美人心。
老人家年纪大了,屡次深切反省当年对女儿“棒打鸳鸯”的危胁,听到这外孙版的才子佳人话本,枯木逢春,于心不忍,当即就让南宫文强把琴拿走。
——琴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还能为了一个死物,挡着外孙生曾外孙吗?快快快,还琴去!
气得陈由安暴跳如雷,发狠话要断南宫文强的信用卡银行卡游戏卡……所有卡。
南宫文强颠倒黑白,俞乐原和简夭却猜了个七七八八。俞乐原掏出手机,给陈由安拔了过去,简单几句交代完今日相遇之事。
“唉,犬子孟浪,让你们见笑了。”陈由安已无力自我欺骗,他那个快20岁的儿子实实在在就是个低智商、无情商的败家子:“看来这琴和我们家也是无缘,就按犬子的意思,送给简小姐吧。”
“不妥。”俞乐原笑道:“无功不受禄,还请陈先生定个价格,我来将它买下。”
陈由安再次深深一叹,为什么相差不过六七岁,他儿子连人家万分之一都够不上呢:“501万,也别让我亏本了。”
“谢谢陈先生美意。”俞乐原笑道:“我家也有不错的古琴,改天送去京城给老先生把玩,博老先生一笑。”
“哈哈哈,乐原,若是能给我老丈人再弹上几曲,这生意我就赚了。”陈由安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老先生不嫌弃就好。”
两人脾性相投,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下。挂了电话,陈由安把陈夫人的私人账号发来,当场便可银货两讫。
南宫文强看看简夭,又看看俞乐原,哑口无言。
为什么千里送琴会变成强买强卖?他和女神的陌生人关系,就要变成买家和卖家的商业关系了吗?
话说,这两个关系,到底哪个离“情投意合”更近些?
等俞乐原转了款,简夭已经点好菜饭。她在点菜单上大笔一挥,写下501万的欠条,递给俞乐原:“拿好,等我赚了钱还你。”
俞乐原看了一眼,细细折好,放进钱包:“加油。”
那必须的,欠着美人的钱,根本不好意思嫁。
若朴归来,简夭心情大好,只觉近来种种,似大梦一场。她端起果汁,真心实意朝南宫文强笑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执念太强,追去京城,也不会让你记挂。给你们家添乱了,对不住。”
南宫文强强打精神:“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
这话没毛病。
“你大几了?”
“大一。”
“想打暑期工吗?”
“啊?”南宫文强表示不懂,这话题太跳跃。
“我公司刚成立,人手奇缺,有没有兴趣过来帮帮忙?”简夭难得和颜悦色。
南宫文强的心情顿时飞起,也来不及想“女神居然自己开公司了”这种灭自己威风的问题了,满脑子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狂想,化身小鸡狂啄米:“有有有!我早就想勤工俭学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好,简夭科技文化公司的后门朝你打开,恭喜你,你被录取了!”简夭笑得一派无邪。可怜的不良少年,你很快就要告别纸醉金迷,步入千锤百炼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俞乐原微皱起眉头,他不希望简夭和南宫文强走的太近。
然而,他又将简夭看的真真切切,她想把南宫文强从歪路上拉回来。
陈由安投桃,她报李。
而且——俞乐原克制的想——简夭总是会有喜欢的人。
迟或早,而已。
两人世界变成三人行,最高兴的便是南宫文强了,问东问西问南问北。简夭先还耐着性子回答诸如“办公室在哪里”、“我穿什么上班”、“有没有煮饭阿姨”之类的问题,当南宫文强问“厕所在几楼”时,她忍无可忍,使出召唤大法。
魏竹溪应召而来,简夭下巴一抬:“给你招了个助理,你看着用。”
魏竹溪看着南宫文强的五彩闪电头,和不谐世事脸,一脸沧桑:“老板,以后招人请通过人事部门好吗?”
“没问题,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简夭从善如流。
忙成一锅粥的魏总就深深一叹,吸口气,一边蹭饭,一边做新人培训。饭毕,简夭带魏竹溪和南宫文强去公司,俞乐原回校。
时间不早,下午还有这个学期的最后两节课,俞乐原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办公室。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行,大部分都认得俞乐原这个全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俞乐原如常微笑点头,学生们的眼神却有些躲闪,还有些学生在擦肩而过后,盯着俞乐原的背影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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