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槊见他神色就知道他一定盯上谁了。不用想也知道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无双,看来回去得给无双提个醒。秦尚为人睚眦必报,打小就知道,得小心防范着,别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先找无双的晦气。
两人正暗里各怀心思,却听见父皇笑了。
皇帝听到老五提起秦槊那位授业博士,不觉称赞道:“杜卿的确是个难得之人。今儿若不是家宴,朕也想请他入宫聊聊。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他之前出了什么事吗?如今可好?”
秦槊不想父皇这时候惦记柒月,也正愁没找到机会让向辰出宫,今晚必定凶险异常,向辰一介大夫,这些年在齐陵郡确实也帮了自己不少,又是个难得的医者,借这时机秦槊正好扮作愁苦的模样说道:“不好。如晦这些天病了。”那丫头此时一定在担心,是真的不好,如果向辰能这时回去,指不定能让她安稳些。
“哦?”皇帝问道:“什么病?多久了?要不要朕让太医院派人前去诊治一下?”
秦槊嘟着嘴说:“父皇的那些太医连您的病都治不好,儿臣才不会相信他们呢。如晦的病是老毛病了,一向是向大夫帮忙照料。前些天儿臣也想进宫告诉父皇,不过如晦硬是不要。说要让向大夫好好替父皇治病,不想打扰。呜呜……如晦的病越来越重了,儿臣……儿臣怕他就快死了。”
皇帝不疑有他,知道儿子“童言无忌”,没与他计较,赶紧让人去找向辰,让他即刻出宫去太尉府上瞧瞧。这段日子自己身体是日渐好转了,不过这有功之臣可不能不顾,否则他这皇上也太凉薄了。
皇帝一点没怀疑,这读书之人身体孱弱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前几年还有文臣在早朝时晕过去的先例。虽然杜如晦之前看上去身子骨不错,但皇帝也觉得他的确太过瘦弱了,一看就像先天不足,还是早些让人去瞧瞧比较好。
吩咐完这事,皇帝安抚了儿子几句,才说起太子的事。这些年太子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筹谋,这点皇帝早就知道,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生父的命都想要。若不是见到那些罪证,国师也亲口招了,他几乎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养了一只穷凶极恶的白眼狼。
皇帝这时候说这些当然是有目,趁着儿子都在身边,他得给他们提个醒,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轻饶。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吧!
☆、62
午时刚过,向辰就回到了太尉府,在府里门房的引领下来到战无双的院子。
柒月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整个人都紧张了,原本以为会收到什么消息,却意外地见到向辰匆匆进来。一看见他,柒月不觉失望,刚刚站起来,又坐回去了。
“杜姑……杜公子,”向辰心里着急,差点儿把人叫错了,想起身边有外人,赶紧改了口,“殿下说你身子不好,让我回来看看。哪里不好?快给在下瞧瞧。”
打见到他,柒月就明白秦槊的意图了,不过难保附近进进出出的人不是他人的耳目,将手往石桌上一放,愁苦地说:“我整个人都不好。”
跟着向辰进来的人远远停下,向辰一边走一边已掏出了小枕包。
柒月待他坐下,压低声说:“殿下是担心你安危,今晚宫里必有大事,我没病。这里人多耳杂,到我房里去说。”
秦槊既然有功夫安排向辰回来,说明他至少眼下是安全的,柒月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知道他惦记自己,把心思收回来了。
向辰这段日子在宫里侍奉皇上,谨慎了不少,听见柒月这样说,赶紧故意大声说:“哎呀!杜公子这么大冷的天儿,你身子又不好,怎么坐在这么凉的石凳子上?我们先进屋好不好?”
柒月就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回屋去了。
向辰跟着她后脚进屋,虽然没带上门,但也比外面众目睽睽好多了。等柒月在屋里坐下,拿着枕包也跟着坐到边上,佯作诊脉。
“你出来时宫里情形如何?”柒月问道。
向辰回答说:“出来那会儿没什么异样。听说殿下与几位王爷正陪皇上在御花园里聊天。”
柒月点点头,稍稍放心了。该来的始终会来,怎么避也避不了,柒月只不过是希望早点有个结果罢了。
放松下来,柒月才问向辰:“最近在宫里可还好?”
向辰皱着眉说:“还好。不过与在殿下身边相比,确实难过,宫里的规矩太多,总是担心一不小心就惹恼了皇上,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柒月当然知道伴君如伴虎,苦了这小子了。
“不过倒是让在下发现了一个秘密。”向辰眉头皱得更紧了。
柒月看着他这纠结的表情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的病了,“什么秘密?知道了要杀头的就不用说了。”她还不想那么早死。
向辰偷偷溜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才回来压低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杀头的秘密。只不过这些年跟着殿下,觉得他心里其实挺苦。早前在宫里替皇上诊病,得到皇上允许时常进出太医院,因此在下斗胆向皇上请了旨,想查阅一下这些年太医院诊病的记录。兴许皇上以为我是对奇难杂症有兴趣,居然准了。但竟然被在下发现先皇后在生下殿下前一年的十月曾因肚痛召见过太医,却没留下详细的诊病记录。于是在下见皇上身边的田公公对殿下颇为疼爱,求他想了办法,费尽心力才在当年负责此事的一名太医手里求来当时所开的方子,方知道是治疗月信时血崩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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