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应道:“不怕。”真以为自己穿了一身锦衣就可以出来吓人了吗?
秦槊看着她的模样,忽然笑了笑,“我是问你就快进京了,怕不怕?一年半以前,你可是逃出来的。”
柒月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想歪了的,不过一点不纠结这个问题,重新回答道:“臣不怕。怕就不会跟着殿下来了。”
秦槊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说完闭上眼,养起神来。
一行就是两天,因为有卫国最好的车架,行程比柒月离开时缩短了两天。
车架进城的时候天空又飘起停了差不多半月的大雪。比起上次,雪下得更大。
之前因为要替秦槊掩饰,柒月出门和他乘了同一辆马车,但在另一处驿馆休息过夜后,柒月选择了和向辰呆在一起。
向辰对柒月挺和善的,一路上两人讨论了不少关于治病的话题。柒月虽不懂医术,但却知道一些向辰并不知道的治疗方法。柒月捡了一些实用的讲,向辰也不质疑,只是痴痴听着,细细想着。有时又会兴奋地问一些话。
马车进城后在京城接待回京藩王的驿馆停下,下车后,柒月见到领军的统领在和战无双说话,应该是在安排觐见的事宜。
果然,战无双听完那人的话,又和旁边马车里的秦槊说了几句,才走到柒月身边低声说:“陛下惦记殿下,一早安排好进京之后即刻去见他。殿下方才说要你立刻准备一下,随他进宫。”
“这么快?”柒月不是听人说过还要沐浴更衣的吗?再说自己这身份能说进就进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执着地、诚恳地、求、收、藏!!!
是不是排版真的不好?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字?
香香现在经常都是用手机码字,所以……
找机会得调整一下。
☆、22
直到进了驿馆,柒月才知道所谓的准备正是自己想的沐浴更衣。
收拾好心情,重新打理了一番仪容,柒月才从房里出去。
秦槊早已经在院子里等着。没有急切,没有期盼,甚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柒月第一眼看见他,是他负手站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天空。鹅毛般的大雪自他身边飘过,乌黑的发丝上早已沾满了不少雪白的银霜。
秦槊穿了一身中灰色的暗花长袍,用银线滚了边角,腰束镶金嵌玉的丝质腰带,两只手隔着外面雪白的斗篷置于身后负着。
柒月留意到他把满头青丝放了下来,一边仍然用玉冠束在头顶,另一边随意地散落一旁。一身阴郁冷萧的气质加上那张精致的俊脸足以令无数女子一面误终身。
或许是听见响动,秦槊回过神,转头缓缓望来,淡淡问道:“都准备好了?”
柒月躬身一拜,“准备好了。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臣随时能伺机行事。”
秦槊抬头又看了下天空,好似十分怅然地说:“走吧。”说完迈开步子先行离开了,也不问柒月有什么安排。
这处院子是战无双之前特意为柒月在京这段日子安排的,外面是一条长廊,长廊一头连着秦槊的住处,另一头正好是出门的方向。往外走十来米有一个圆门,门有木门掩盖。战无双早已对这里的人交代过了,没有通传不可随意进出陵王住所。因此一道门隔开了里面或许许多人都想窥探的秘密。
秦槊走到院门前就换了一种姿态,柒月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倒像一个看管小孩儿的托儿所男教员。当然,如果真有的话。
一出门两人再次踏上同一辆马车,由战无双在旁边守护着一路往卫国皇宫进发。
自上马车后,秦槊又变得十分阴郁,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过一句话。
柒月见他把手放在膝上,一会儿捏起长袍揉成一团,一会儿又好似放松了一样,忍不住安抚道:“殿下,莫要紧张。平常心就好。”
秦槊回过神,把膝盖处的长袍抚平,笑了一下,“谁告诉你我紧张了?我只是太久没回来了。”
柒月懒得揭穿他,和他闲扯上来,“外面的雪好大。”
秦槊好像被她这句话引得出了神,听了一会儿呼啸的北风,喃喃说道:“不算大。那年的风雪比这大多了。”
柒月一直很好奇他与战无双为什么这么喜欢看雪,见他走神,故意问道:“哪年?”这是人最不设防的时候。
“离开那年。”说完,秦槊回过神,看了看柒月,或许是掩藏已久的秘密被人知晓,干脆把话说完整了,“我和无双是冬天走的。那场雪确实很大。”冷了一颗火热的心,也葬送了一段刻骨的亲情。
“冬天?”也就是说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在十岁那年,未过新年就远走他乡。
柒月淡淡看了看他,不再说话。这要多铁石心肠的父母才可以狠下这般心肠?
“别再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不需要同情,这是我该走的路。”秦槊似乎很不买账地说。
柒月转头挑起窗户上的布帘开始欣赏街景,果真不再看,不再怜惜。这本就是他的命,怜悯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人的心更伤。
马车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雪积得不深,却也留下了不少苍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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