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篱早就摆出一副,我乖不乖,听不听话的模样看着他。
谁知他竟脸色一沉,马缰一抖,瞬间从她面前略过,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长街另一头。就连跟着他进城的军士都一脸莫名其妙。
江月篱不觉喃喃:“这么快就变心了?”
闻言,孟青韵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忠心耿耿伺候郡主的白羽,说:“或许是……吃醋了?”
江月篱这才留意到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左手一把瓜子,右手一封不明“书信”,眼前两名男子,一位正好似与她相谈甚欢,另一位则完全不顾男女之嫌地在精心伺候。且她还坐姿极其不雅地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这哪里是在献殷勤?显摆多一点吧?
他不在的这十来日,她过得小日子不错嘛!江月篱欲哭无泪,三日来辛辛苦苦经营的痴女形象,竟因为一时松懈打了水漂!真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还不能死啊!这样死了,岂不是畏罪自尽?一世烈名,一朝尽毁,怎么甘心?
遂一手打开白羽,说:“还不快去找马车?”
只因她每日必到县衙一趟,想着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因此便将唯一能追上那匹战马的小棕子给栓在了衙门吃草养膘。唯有出此下策。
白羽得令,应了声是,赶紧去街上找马车。没一会儿,倒是回来了,可一无所获。
孟青韵瞅着她那着急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憋着笑,小心提议道:“郡主,不若……草民用骡车送您一程吧。”
眼下也由不得她挑了,唯有感激道:“那就有劳清韵兄了。你没有什么急事吧?”
“不急不急。”孟青韵说:“即便今日不去,别院也不会自己生了脚跑掉,明日再去无妨。倒是看郡主挺着急的。还是赶紧上车吧!”
看上去憋得很是辛苦。
江月篱也不想啰里啰嗦,待车夫慢吞吞放好踏脚凳,她提着裙摆两步就迈了上去,孟青韵刚跟着进来坐好,江月篱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人家的车夫,说:“驻军府,有劳。”
孟青韵一路憋着笑。
江月篱压根儿没心思理他,一边盘算一会儿见了人该怎么哄,一边则质疑人家的骡子定是几日没吃饱了。简直与小棕子没法比,这哪是在跑?是散步吧?搞不好她用跑都比他家骡子快。可已上了“贼”慢的车,这时候说下去,又似乎很不给面子。
好在磨磨蹭蹭,总算是到了,不待任何人伺候,江月篱头一回完全不顾地钻出马车便往下跳。只对车里的人说了声谢谢。
几步迈到门前,正欲进去,却被流景挡住,他说:“郡主,少帅有令,您不可擅入驻军府。”
不过是吃个醋而已,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江月篱不管三七二十一,坚持往里闯,还安慰流景说:“没事的。他没见着我才这样说,等见到了,我解释清楚,他就不生气了。”
可流景差点儿当着当值兵卒的面就给她跪下了,几乎是哀求道:“郡主,您就放过末将吧!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少帅说了,若末将拦不住您,就军法处置。”
这可是人头落地的事啊!
吃个醋连军法都请出来了?这是有多生气?江月篱又在心里连着问了几声至于吗?也不想为难流景,说:“他是不是只说了,让你在门口拦着我?”
流景一脸你要做什么,点头,道:“回郡主,少帅的确是这样下令的。”
江月篱也点头,说:“好!那你就在这里乖乖守好了,一步都别离开。我绝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转身带着白羽走了。哼!以为让流景守着,就可以拦得住她?她倒要看看,他驻军府是不是铜墙铁壁。从前能进巡防营,区区一个县城的驻军府就想难倒她江月篱?想都别想!
翻墙爬树这种事,她又不是头一回做。围着驻军府走了一圈,总算找到一棵出墙树。遂命白羽托她上去,白羽身形高大,加之她也不矮,没费多少功夫,便够到了墙顶。只是上面有些立起的碎瓦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脱下鞋子垫着,费了点儿力气才爬上去,回头对白羽说:“没事去县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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