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暖烟前去叫门时,二人握着双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的,江月篱说:“这么晚了,你身上又有伤,不若……今晚别回去了。横竖我家有的是客房。”
唐晟眼中一抹暗涌,沉声问:“你不怕了?”
江月篱说:“母妃迟早会知我钟意的人是你。何必继续委屈了你?”
唐晟道:“不委屈。”
江月篱却道:“我替你委屈。”
正巧,府里下人听见敲门声,打开了府门。江月篱不由分说拖了他往府里走。
唐晟嘴角微微一扬,又好似无奈地摇了下头。
暖烟和替他们开门的门房小厮见到二人这般模样,均呆呆地瞪大了眼睛。郡主这是……
要召告天下了么?
虽已回来得很晚,但江月篱自打那日城中起火便没回过王府,自然要去向父王母妃请安。
韩钰莹即便没怀孕,也睡得很早。因此红袖进去通传时,只有江正一人尚清醒地在独自消磨时间。未免吵醒王妃,红袖只是暗暗对王爷施了礼暗示。
估摸着应是女儿回来了,江正放下手里的书,随便披了件外衣便出来见她。谁知刚到院中就见到唐晟也在,没好气地瞪女儿一眼问:“你还知道回家?”
这几日也不知跑哪儿去野了。好在韩钰莹只道是城里出了事,白景迟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没多问。可偏偏这丫头竟然也不知道遮掩,竟将唐晟又带了回来,见到他出来,还将手拖在一块儿,莫不是打算与她母妃坦白?
江月篱早就知道母妃定然已经睡了,她如今有孕在身,只怕是成日瞌睡连天,因此才这么大胆。遂撅噘嘴道:“父王,我可是最孝敬您的。你喜欢谁,莫非我看不出来?”
江正看了唐晟一眼,呵呵笑说:“要本王喜欢他?替你说好话?也不是不行。让他练好酒量再上门提亲,否则本王可不会答应。”
这小子哪儿哪儿他都看着喜欢,唯一就是不太会饮酒。江正带了二十几年兵,可偏偏身边几个孩子,白羽有勇无谋,白景迟倒是机灵,但却手无缚鸡之力,能文不能武,没劲。自己儿子被爱妃教得也没一点儿男子气概。好不容易女儿看上个和他心意的人吧!居然不会饮酒。扫兴!真真扫兴。
江月篱正欲说不饮酒才好呢!
唐晟却先她一步,答应道:“末将领命。”
呵!还是个知情识趣的,看来对女儿确实挺用心,江正也不想再纠缠喝酒这件事,问:“可是城中之事有结果了?”
江月篱点头,说:“父王,别跟这儿站着呀!找个地方坐下来细说。别将母妃吵醒了。”
因此三人又去了东厅,坐下后,江月篱将此前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江正听完,神色极为严肃,点头说:“此事的确事关重大,但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呈报御前。毕竟尚不确定是否与太子有关,他这几年虽做了不少糊涂事,但怎么说也是国之储君。这样的罪名不可轻易往他身上加。”
遂又看了唐晟一眼,说:“谨之,此事若一旦坐实,只怕你唐家也必定会受到牵连。你可想清楚了如何应对?”
说实话,江正那日与他闲聊半日,真真是喜欢这小子的文韬武略,只怕朝中重臣子弟中无人能出其右。为了朝廷也好,为了女儿也罢,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看到他行差踏错。因此也不想掩饰什么,当做是提醒也好,或是提点也罢,这时候总要他自己有个态度。
唐晟似乎没有丝毫犹豫,说:“王爷,决定四年前便已做了。绝不后悔。”
“哦?”江正有些不明白,看看女儿,显然她好似也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唐晟似乎也不想隐瞒,起身整整戎装,跪下说:“四年前,末将被他利用,一时不查,替他灭口。事后偶遇十殿下,是他一语点醒末将。此后,十殿下约末将至他府中详谈。末将曾在十殿下面前立誓,此生绝不为太子所用。”
他平日言语甚少,但为表心迹也说了这么一通。
闻言,江正轻笑,一把扶起他说:“原来如此。那倒也不奇怪你为何会请命来庆城县了。亦宁那孩子啊!做事的确阴狠了些,但心却是颗好心。你毕竟与他同窗数载,以他的性子,肉麻的话是说不出口的。也只有私下提醒你一下,只望你莫要步你父亲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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