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意归满意,江月篱还是执意叫来了府医,查看过唐晟的伤势,确定无碍之后,又命人烧来热水,让他抹身子。
唐晟被逼做这事的时候,江月篱已命人安排好马车。原本她是打算骑马的,想起他一身伤,还是改了马车出行。至于花痴般的小棕子,就留它在家养膘好了。免得它见了唐晟就管不住自己。哼!
二人坐上马车之后,唐晟方问:“去哪儿?”
江月篱反问他:“昨儿说好的事,你做了吗?”
唐晟点头道:“一早安排了。”
自打江胤来了趟庆城县,定南王府外的驻军就没撤走过。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早上起身后安排了人去传令给流景,只怕此时流景已换了便装带人进山了。
江月篱这才说:“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唐晟点头,“好。”
这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定会陪着她的。二人在城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便去了安置童保裕一家的地方。
尚未进门,却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像是童保裕那余下的一妻三妾在争什么东西。二人赶紧进门。
果不其然,童保裕的正妻胡氏双手放在阿平腋下,而余下的三位妾室要么拖着阿平的腿,要么扯着阿平的手,一副要将人五马分尸的架势。嘴上说的话就更不必说了,许是争了许久已大骂出口。
只是可怜了阿平在这帮人的折腾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嘴里更是不停叫着娘亲。甚是可怜。
至于衙门派来此处照看的人很少,在这群彪悍又争红了眼的妇人面前竟然不知所措。
江月篱顿时一声怒吼:“住手!”
衙门那几名衙役听见声音赶紧施礼,此起彼伏地叫:“郡主。”
这几名妇人住在此间早向人打听过了,见来人竟是定南王爷的嫡女,自然不敢再在她面前放肆。同时一松手,立马跪在地上,你说我不是,我说你不对。没一人在乎跌落在地的阿平。
江月篱也懒得听他们狡辩,冷笑,说:“我原本念及阿平怎么也是童保裕的亲骨肉,想交由你等自己抚养。不过如今看来你们根本没将这么小的稚子当人,只当他是筹码。也罢!自今日起,阿平便不用你等照料了。我带走。”
此案背后的事虽复杂,但江月篱并不想这个时候打草惊蛇,一来不想令音雪陷入危境,二来也不想让城里暗处的对手知道,他们已知晓铁矿的存在。因此阿平只能暂时依旧姓童。如今他也算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童家余下的人与他已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她正好借这由头带走。
童家几名妇人当然不愿意,但又畏惧江月篱郡主身份,因此只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唐晟过去抱起孩子,二人这才出门,又上了马车。他问:“你要将他带回府?”
江月篱原本就不是这样打算的,此案错综复杂,阿平的身份又特殊,若真将他带回去,指不定会让外间的人怀疑。堂堂郡主,怎会如此在意一名稚子?若非知道背后的隐情,怎会生出这样的同情心?毕竟刘氏已死,她从何处得出的真相?
于是摇了摇头,说:“不妥。”
即便放在白景迟那里也不妥。姑且不说会不会令人怀疑,就白景迟这家伙也不会照顾小孩儿啊!上次是谁给阿宁酒饮的?她尚记忆犹新。
第67章 067
江月篱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个人,聪慧的眼睛不觉一亮,说:“有了。”
遂从怀里摸出钱袋,打开,抽出里面叠得四四方方的一张纸说:“不如我们将这孩子送到此处吧?”
唐晟不解,问:“何处?”
江月篱笑笑,问:“你可还记得那次雅集?那名举办人,名叫孟青韵的?”
唐晟似乎想了想,点头。
江月篱将自己手里的纸打开,递给他说:“这是他家的地址。他是做善堂的,听说还收容孤儿,我想将阿平送到他那里最好不过。”
她对此人印象颇好,觉得若拜托他,应该不难。
唐晟垂眸冷冰冰看了一眼那张纸,又抬起眼眸看着她,问:“他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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