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掀起门帘,白景迟头一个走了出来,对着江月篱一笑,甚是古怪。
江月篱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某人不会真听她话好好打扮了一番吧?难不成比之前丑?
此时,一人稳健的步子迈了出来,先是一个头。嗯。比之前收拾得还整齐,崭新的银冠束发,依旧是一半的一半,披在肩上那一半好似乌黑的瀑布一般。还绑着她替他编的新头绳。不错,挺乖。
再待他探出身子,走下马车,江月篱差点瞎了眼。一把扶住白羽的肩,差点儿没站稳,晃了一晃问:“这这这真是你我认识的那个人?”
舌头都情不自禁打结。
白羽十分郑重地点头,说:“哼!郡主没看错。”
唐晟一身秋橘红锦缎直裾,上绣仙鹤图,仔仔细细束了腰身,腰间依旧垂下一块带流苏的通透羊脂玉佩。双腿修长,身姿挺拔,腰背笔直,玉树临风,惊世绝艳。再配上他那张原本就盛世美颜的脸,估计顶不住就会晕过去,更有甚者兴许会喷鼻血。
江月篱直看得双眼发直,魂魄离体,直到他走到身前她都尚未醒过神。这也太隆重了吧!这不是要见未来丈母娘,这是货真价实要嫁人啊!
“怎么?不妥?”唐晟负手站在她面前。
江月篱刺啦一声好不容易才将要流出的口水咽回肚子里,嘴角跟中风似的抽搐,道:“没没有。很好,极好。没有更好了。你这身衣衫……”
“出京前,母亲亲手缝制。”就是让他穿了来见人,说是喜气。他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拿出来穿,因为……
太艳!
今儿还是流景想起来,找出来的。
可怜天下做娘的心啊!这是有多担心儿子嫁不出去?也罢,也罢!确实喜庆,让人看了就觉得洪福齐天、大吉大利。
因此进府之后,在东厅向江正和韩钰莹行礼时,二人免不得私下议论一番。
韩钰莹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仅从外表与仪态来看,她女儿或许还有点儿高攀。掩着嘴,嘴角含笑,低声打趣问江正:“这孩子平日也是这身打扮?”
“哪能呢!”江正好笑,道:“他平时都在军营,能做这样的打扮?见本王也没这么隆重,只怕是特地穿给你看的。”
哼!忒不给本王面子。
“我?”韩钰莹顿时有种身价百倍的错觉,差点儿没被捧上天,对唐晟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这孩子对长辈尊敬,看来品性的确如传闻中一般--不错。她极喜欢从细节看人,换句话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坐下随便闲聊了几句,唐晟虽言语甚少,但胜在精辟,且谈吐大方,举止得当。韩钰莹不觉瞥了瞥旁边正与女儿“相谈甚欢”的白景迟,真真是高下立见。暮升这孩子啊!有时候与女儿说好听了是投缘,说难听点儿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着自己心仪之人居然还与别的男子这般有说有笑,这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呢?韩钰莹不觉抬手掩住嘴,嗯嗯两声。
江月篱浑然不觉。她已想好,今儿就不能让暮升太讨喜。
席间,江月篱命人呈上前两日钟伟特地送来的米酒,向父王邀功道:“父王,这酒在庆城县尚饮不到,恐怕还要等冬日。女儿知您最是稀罕这种米酒的味道,特地找了来,赶紧尝尝。”
“酒酒酒,又饮酒!还嫌饮酒惹的麻烦不够?”韩钰莹瞅着那酒坛子就心里不畅快,横竖此间除了唐晟都是自己人,不觉小声嘟囔,抱怨之色丝毫不掩饰。
众人自然知道王妃娘娘厌弃的原因,当初才进王府之时,娘娘也不这样。只因王爷饮醉酒,许下那门亲事,之后她才有些怨言。去年秋天,也是因为王爷一时高兴,与白家那两位将军饮醉,说了些酒后之言,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参了王爷一本。总之这些年,因这酒字惹的麻烦不少,因此王妃娘娘才会这般怨声载道。自打卸了甲,搬来庆城县,王爷才收敛了一些。可每回王爷多饮了两杯,王妃娘娘还是会生气。
担心母妃气坏身子,江月篱赶紧替父王说好话,道:“母妃,今儿不是过节吗?女儿这酒可是米酒,以父王的酒量,哪能喝两坛就醉了?再多也没有,您就别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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