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不服,正欲再说什么,转头正好看见唐晟对他微微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竟被堂弟牵着鼻子走,想来是他无聊,故意在拿他寻开心。他:“哼!”
此时前方二人已停住脚步,江月篱回头来看,如梦如幻的梅林中,那个人的身姿却丝毫不比眼前的美景逊色。朵朵开得美艳的寒梅倒好似成了他的陪衬,她目光不觉迷离。
耳边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她却好似聪耳不闻,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他。
孟青韵在她身边,看着她慧眼中温柔的目光,眼底一瞬寒意闪过,很快消失无踪,也转头看向她眼中之人。他究竟哪里好了?仅仅因为皮相么?若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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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空又飘起大雪。
江月篱披着厚厚的斗篷在廊下站了许久,总隐隐心绪不宁。
白羽佩剑立在身后,劝道:“郡主,天色已沉,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琢磨着唐晟应该再过一个时辰才会动手,江月篱想想还是回房先眯一会儿眼吧!于是转身回了屋里。忽的闻见隐隐飘着熏香的味道,问:“你点的?”
白羽在门外拱手应道:“是,今日出门时暖烟姑娘特意送来的。说是郡主最近思虑太多,睡得不好,担心您今晚认床。”
亏得这丫头惦着,江月篱笑了笑,叮嘱道:“一个时辰后叫我。”
白羽应:“是。”
她这才掩上房门,原本打算在茶桌边小憩一会儿,但尽管房里放着火盆,却也实在太冷,还是脱了斗篷和外衣,上了床。谁知躺下没一会儿,竟然真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直未听见白羽来叫。直到悠悠醒来,江月篱才发现头很沉很晕,不太对劲。睁开眼四处张望,竟发现床边坐着个人,而身边一切已不是她睡下时的模样,好似一下子到了另一个地方。
感觉自己手脚被缚,她笑了笑,问:“清韵兄,莫非这就是你的计划?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
孟青韵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笑说:“在下要杀之人从来不是郡主。”
江月篱一怔,心中更是一紧,怒问:“你将谨之怎样了?”
她怎么那么笨?他说得对,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似乎都不是她,而是……
否则唐晟看穿他之后怎会将自己作为诱饵?
“郡主若想知道答案,您可不可以先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孟青韵伸手小心翼翼抚上眼前这张俏丽又明艳的脸颊。
江月篱别开脸,避过,道:“你问。”
赶紧问!
孟青韵修长的手指凝在半空,终究是收了回来,笑自己太过贪心,他问:“你是如何怀疑上我的?”
江月篱笑了笑,往床里稍稍挪了一点,傲然道:“因为你的刻意接近,还因为那些流民,那日我有意问起铃儿,你自己也说漏了嘴。你知道吗?阿平自打跟我回了王府,每晚不知睡得有多香,过得有多开心,你叫我如何不怀疑?”
那日她在街上看见那些逃难而来的灾民,便在想,若是这些人失踪,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答案是--不会。还有铃儿,她从小到大撒过的谎无数,也知道谎言终归是谎言,过后便不会记得。因此她说她记得铃儿已无亲人,但这话他从未说过,竟然也接了过去。因此他对她说过的话,究竟多少真?多少假?
“原来如此。”孟青韵叹了口气,甚是惆怅,说:“有什么法子?那日在茶寮无意中见到你,我便认出了你。郡主,哪怕是一日,或者偶尔一面,我都忍不住想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月篱点头,说:“知道。因为我救过你。”
这些年她助人无数,早已记不得他是谁,但她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
孟青韵笑了,“可你已经记不得我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你。所以我不会害你。舍不得。”
江月篱蹙眉,心中更是着急,问:“那谨之呢?他与你无冤无仇,而且……而且他是我心仪之人。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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