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白景迟摸下巴:谨之兄这是要将人从我身边拐走吗?
唐晟:她本是我的。
第13章 013
她似乎从未与他这样悠闲地走在大街上,过去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面不到一会儿就分开了,因为他总躲着她。
唐晟一点儿面子不给,笃定道:“不像。”
声音低沉,却又磁得十分好听。
可江月篱觉着挺像,正欲说说自己的看法,却听唐晟又说:“你没这么规矩。”
江月篱想想也是,当初她可是比流景过分多了。大街上,唐晟带着巡防营的属下在好端端的巡城,若被她在暗处瞧见,铁定绕到他身后猛地扑出来吊住他脖子说:“好巧啊。谨之。”
然后他便冷下脸,像扒拉猴子一样将她从他身上扒开,沉着脸说:“回家。”
然后她有时便会嬉皮笑脸问:“回家?回哪个家?你家还是我家?回去等你么?谨之,你这话说得人家好羞涩呢!”
接着他便不再理她。要么和她比谁走得快,要么干脆丢下流景和一众兵卒,自己回兵马司了。因为只有那里,江月篱进不去。不过想想,她也混进去过好些次,每次都被唐晟犹如拎小鸡似的从他平素做事的房里拎出来丢掉。后来几乎弄得他有些疯了,竟命人仔细查看出入者的面容。
当然,也有正好正面遇上的,他若转身就走,她必会追他九条街,直到追不上为止。总之他越烦,她越开心,非要弄到他手足无措才肯罢休,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那时候,除了真的喜欢,江月篱也不是没有目的的纠缠,说起来也的确是利用了他。明知不可能才敢这么胆大妄为,这么不计后果,这么不要脸。
走着走着,忽听唐晟说:“到了。”
庆城县本就不大,比起京城可以说是弹丸之地,江月篱四下张望了几眼,却没发现什么米酒铺,甚至连酒香都未曾闻到。四周除了破旧的民居,就剩下一处孤零零的茶水档口,不解问:“这是什么地方?”
唐晟没说话,流景赶紧自觉上前解释:“郡主,对面便是那钟续的家。少帅昨儿便让末将打探过了。”
原来如此,江月篱只是好奇,之前看卷宗时知道,他家应该是经营米酒铺的,据说生意还相当不错,何以竟会沦落到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一点儿不像一户商贾,倒像是穷困潦倒的贫民百姓住的地方。
再说这会儿才上午,钟续不去店里忙生意,难不成还窝在家里?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唐晟道:“钟续嗜赌,且时常出入烟花之地。”
这样一说,江月篱顿时便明白了,不就是败家子一个嘛!难怪钟续之前供词里说,他是在晚上将冯良才打伤的。且这件事居然没有人看到,他竟敢放任冯良才就这样躺在那里,匆匆跑回去求钟伟,这么说那日应该已经很晚了。想必不是去了赌坊,便是刚从烟花之地出来。前任县令御下,捕快做事都很马虎敷衍,盘问钟续时,竟也没问具体时辰。不过江月篱相信自己的判断。
遂看看唐晟,心道:这人明明可以用三个字概括,且她也不会听不明白,居然还就此事“废话”了两句。想来果真是有诚意改的。孺子可教也。可改给她看干嘛。
想着想着她便忍不住好笑,一个人微微笑了上来。
唐晟今儿外面穿的是白景迟的衣衫,他身形比白景迟略微健硕一些,却也不夸张,本就有些不自在,被她盯着这样一笑,竟怀疑自己衣衫不整。遂微微低下头查看。
这举动更惹得江月篱一阵好笑,噗一声笑了出来,说:“谨之兄,别看了。你这样挺好看的。真的。”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景迟平素跟她一样喜亮色,又喜欢在衣服的颈项、袖口、以及边角处绣上一些好看雅致的刺绣。唐晟虽甚少穿着便服,但仅从那日他登门时的装扮可以看出,他应该喜欢素色简洁多一点。不过他穿上这件白景迟衣衫中尚算素雅的天青色锦缎直裾,却显得相当贵气,优雅,是真找不出毛病。尤其他长年习武,身形比弱不经风的白景迟好看太多,精神太多,因此一身衣衫被他穿得别具风格,着实好看。至少比白景迟好看了不止几倍,她是真没撒谎。
唐晟抬起头,目光略微有些将信将疑。
江月篱立马举着一只手保证说:“我真没骗你。”
估计某人从前没少被眼前这人骗,虽已不在意,却仍是狠狠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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