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翻脸,吴氏也不进屋收拾东西,一脚迈出门槛儿便说:“好!我走。你们可都听见了,他与我已无任何关系,他自己的债自己还。别来找我。”
话虽这么说,这帮人哪能真放她走,一人立马挡住去路道:“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替你相好的抵债吧!想溜?好一出苦情戏啊!玩过几回了?”
说着这人便将吴氏制住,吴氏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钟续的名字,说:“阿续,救我。阿续,救我啊……”
钟续似乎于心不忍,突然挣脱束缚,在为首那人前臂上咬了一口。那人吃痛,一扬手,钟续单薄无力的身子便真飞了出去。
不过,却没摔在地上,白羽几乎是瞬息之间冲了过去,稳稳将钟续接到手里。
唐晟与流景原本也蓄势待发,站了起来,可偏偏因为之前江月篱的几次制止,二人终是慢了一步。
江月篱此时才笑着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对唐晟说:“谨之兄,抱歉得很。我与白羽实在是太默契了,来不及知会你。不过这种粗重功夫,还是让他做好了。怎好意思劳您大驾呢?是不是?”
方才趁着那边一团乱,江月篱已用眼色示意白羽见机行事,切莫伤了她要询问的人。
唐晟搁在身侧的手略微握了握,没出声。
此时,那帮人已察觉有人插手此事,纷纷转过头来,领头那人问:“你们什么来头?为何多管闲事?”
白羽放开钟续,从怀里摸出一个捕快专用的令牌,肃然道:“县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钟伟的案子一直未曾结案,相信庆城县与他家相熟之人不会不知。那帮人纷纷看向领头这人。这人终是赶紧笑着说:“草民也只是为了讨回银子,因此吓吓他们而已,几位官爷切莫误会。”
江月篱负着手从茶摊支起的凉棚下走出来,看了这人一眼说:“这两人衙门最近姑且有用,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不过,希望在我查案期间,他二人最好不要掉一根毫毛。否则,这笔账,我只能算到你们头上了。案子了结之日,请便,但也别弄出人命,或是逼良为娼这等事情来,否则县令必将严惩不贷。”
“是是是。”这人连声应了三个是,以为江月篱尚有话要说,杵着没动。
江月篱看他一眼,问:“还不带着你的人滚?”
领头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领着一帮人迅速消失。
钟续与吴氏终于得救,二人赶紧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江月篱也懒得扶他们,负着手便往他们家走,一边走,一边说:“还跪着做什么?都进来。我有话要问。”
迈入这所民房,她四下看了看,前前后后也就两间屋子。外面摆着一张平时吃饭用的旧桌子,旁边是煮饭、烧水的灶台。里面原本用碎布做了道帘子,估计吴氏没想到会有人来因此帘子是掀起来的。而里屋一眼便可以了然,就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可见日子过得的确是捉襟见肘。
江月篱也不与二人客气,等唐晟进门后,让白羽帮他拂了拂长凳上的灰尘,白羽哼,但还是照做不误。江月篱招呼唐晟坐下,自己也跟着整整衣衫坐了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片刻后问钟续:“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你家不是做米酒生意做得好好的吗?”
钟续还没见过衙门有人这般问话的,愣了一愣,突然“噗通”一声跪下,说:“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大哥死的惨,死得冤啊!”
顿时声泪俱下,泪流满面。
他原本是冲着江月篱跪下的,可这一跪,江月篱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对唐晟说:“谨之兄,我俩换个位置。”
唐晟不解,反问:“为何?”
江月篱一脸愁苦地说:“第一,我不是官,只是来替官问话的。第二,我还不老。”
尚嫩得掐得出水呢!
唐晟:“……不换。”
好!不换就不换。可不换,江月篱也稍稍挪了下位置,反正不要对着她跪就好。倒不是觉着自己受不起,从前跪她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听不得那个老字而已。
自打她十七岁开始便时常有人在耳边说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与卫家提一下成亲的事了。可她自己倒是觉得自己挺年轻的,因此最恨谁说这个字。
心里不痛快,当然要找下说这话的人晦气。于是问:“钟续,你知不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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