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谁对她说从未?害她回去伤心了好些日子,若不是他那句话,她又怎会仅仅只纠缠了他半年?
不等唐晟回答,江月篱又接着说:“相信谨之兄从前甚少说谎,一定记得我说的是哪回吧?”
唐晟薄唇轻启,正欲说什么,江月篱又故意抢话,道:“呀!谨之兄,你莫非是想不起来了?难不成过去我对你误解颇深?你都是谎话连篇?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许是忍无可忍,唐晟终于微微别开脸,将目光转向街边,好好的闭着嘴,不想再搭理她。
江月篱捂着肚子哈哈哈,笑完,又说:“谨之,你知道吗?少了根头绳,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呢!要不要我亲手做一根送你?”
那日那根头绳和那些布条都被唐晟几剪子给剪开了,打那天起他就没回过驻军府,自然也没新的更换。其实本也无所谓,压根儿影响不了他的盛世美颜。
只是……
大宛风俗,女子若为男子编织头绳,或是绣诸如腰带之类的贴身之物,便表示这名女子心仪这名男子。男子若接受,则代表二人两情相悦。随后男方就可以找媒人到女方家里提亲,后面如何不消多说。
闻言,唐晟脚下一凝,顿时又将头转了回来。江月篱捂着肚子笑得越发猖獗。
唐晟深深一口气吸进肺腑里,真有些气了,这可是终生大事,再正经不过的事,她却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一看便知是故意捉弄,冷声道:“无聊。”
说完衣袖一拂,兀自往前走了。
江月篱笑了好一阵子才转身追上他,嘴角抽搐,却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正经地说:“欸。谨之兄,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今晚回去就帮你做。”
被她耍了几次,唐晟是怎么都不再上当了,压根儿不想理她,目光不移,直视前方,一脸平静,已至波澜不惊之境。
江月篱唯有笑着叹了口气说:“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给任何一名男子编过头绳呢!这才刚想替谨之你编一根,你却如此不给面子。也罢……”
“随你。”
江月篱听着这几乎差点儿快听不到的声音,噗一声又笑了,故意装作没听懂,问:“谨之兄。什么随我啊?随我编不编么?”
唐晟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说:“颜色,随你。”
江月篱这回无论如何忍不住了,停下捂着肚子很是笑了好一阵子。唐晟已不打算再搭理她了,一个人独自往前走着。
江月篱笑完,再次追上他,正欲说话,才见到不知何时,他的耳垂已染上了一抹深红,就像大冬天被冻红了一般,就连冷凝的容颜都多了几分粉红的魅色。真真好看极了。
他……居然也会害羞?江月篱突然发现其实这样也挺好玩的,似乎找回一点过去调戏眼前这人的感觉了。
一路嘻嘻哈哈,二人不知不觉到了东大街。江月篱记性颇好,尤其是与案子有关的事,只需看过一遍,便已将附近的商铺记了下来。
这附近没有诸如食肆、茶馆之类可供二人暂时歇脚的地方,也没有那日那样的小茶摊,但若一直站在大街上,又难免显得突兀。看着街角那间打铁铺,江月篱计上心头,转头笑着对唐晟说:“谨之兄,不若你……打把菜刀如何?”
唐晟微怔,怎会不知她故意戏弄?但这样的小铁铺,若是去打长剑之类的兵器的确也不合适。大宛明令禁止民间打铁铺私造兵器,许是无奈,竟真面无表情地迈开长腿,往前走去。
江月篱这一路早就笑得够本了,加上打铁铺就在前方不远,外间还站着一十七八岁身形颇为强壮的少年男子,因此抿嘴笑了一笑。跟上去,越过他,抢先对少年说:“小哥,你家可打菜刀?”
指望唐晟?估计没几句就得穿帮。
这少年虽身形强壮,却也生得不错,皮肤黝黑,五官端正。正值夏日,虽刚下过一场大雨,但因他正在打铁,那铁片通红,相信也热,所以上半身几乎是□□的,仅将一件粗布坎肩儿敞开着披在身上。听见有人问起,这才抬起头来,见二人锦衣加身,气度不凡,且还是两名男子,不觉疑惑上来,目光甚至带着一丝戒备。
奇怪!
江月篱何等聪明,眉脚一挑,笑问:“小哥,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们作甚?莫非不打算做我俩生意?银子我俩可不会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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