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听我说完!这山楂银耳羹可不算饭,吃再多也不占肚儿的!况且润燥养颜助消化,这可是我费尽心机给你想出来的。”
白裔板着脸,话里饱含浓浓的威胁,阿婉不想和他正面冲突,终于还是点头应允了。
几口甜汤下肚,胃口的确开了不少,无奈肚子里依旧没有地方。阿婉觉得胃里一阵胀疼,鼻子里再不能闻任何食物味道。她硬着头皮把碗放下,对守在一旁的白裔说道:“掌柜的,您去忙吧,不用等我。我喝完自己把碗盆送厨房!”
“别。现在不过傍晚,离营业还有一段儿时间。左右我也闲着无事,还是亲眼看你喝完,我才能放心。”白裔似乎猜到阿婉想趁他不在毁汤灭迹的心事,越发固执地不肯离开。
撑死还是饿死,这是个问题。阿婉犯愁地盯住汤碗,几经考虑终于认定:还是撑死更高级些,至少实现了人生质的飞跃。自我麻醉着灌完最后一口汤,阿婉觉得整个世界都土崩瓦解,一点点消失了。她现在仅存的感知,只剩下那个被食物撑得薄如蝉翼、岌岌可危的胃袋。
第22章 龙宫来客
天『色』渐渐暗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后院儿溜出来,悄默声的绕过调鼎坊的正门,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而去。
“站住!干什么去?”白裔把抹布丢到桌上,厉声问道。
阿婉脚步一顿,扭身朝白裔尴尬地讪笑一声。
不过半日功夫,她已受不了我们的补身方法了?还是她猜出了我们的目的,想要不辞而别?看着阿婉难以描摹的表情,白裔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
阿婉从未见过白裔这般严肃,她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本想停下来给他解释,无奈肚子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催促,叫她身不由己再次转身。“大便!”她吝啬地丢下两个字,小碎步扭着朝树林方向挪动。
这小丫头翻天了!居然骂人!还骂的那么难听!白裔把阿婉的答复听成了一个名次,而不是一个动词,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该怎么惩治她才好?因为担心她身体再受到伤害,白裔有些投鼠忌器。但不惩戒一番,他又不太甘心。不管了!先把她提溜过来再说。
却说阿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挪进树林里,她正准备放飞自己,不料才松了裤腰带,就感到背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她向后踉跄倒退几步,身子居然悬空而起。等她再回过神时,已经又到了调鼎坊的门口。白裔看着她,那眼神、那姿势都没丝毫改变。
“你没什么要说的?”白裔看着阿婉傻愣愣的模样,心中越发气愤,暗自决定:若阿婉再不向他道歉,他就要用鸡『毛』掸子狠揍她一顿——助她提升修为是一回事,树立自己的权威是另一回事!
阿婉眨眨眼睛,缓和一下自己情绪:“大叔!后院没有茅房啊!我怕熏到客人跑小树林还不行吗?你是有多讲究啊?连人大便都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三急啊!”阿婉声音越来越高,她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克制,生怕情绪的发泄会带动某些物质排出体外。
白裔蹙眉看着阿婉的动作:捂紧的肚皮,虚遮的『臀』部,并拢的双腿,晃动的身体,还有不自觉的一阵哆嗦……这些动作好像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他终于明白整件事的真相,再不忍看阿婉满脸的狰狞和幽怨,大手一挥,又把她丢回树林,心里还不忘替自己辩解:早这么说不就好啦?两个字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再说人家已经不当凡人好多年啦,哪知道这些腌臜琐事!
大虐伤身,小虐怡情啊!
原本白裔召阿婉进店就想打磨时间,不想她竟然就是他和陶歆苦苦寻找的人,想着以后他再不能施虐、逗弄,心里就憋着股劲儿。今日化自己的郁闷为阿婉的食量,收到了不错的效果,看到她吃撑的痛苦表情,他心里本已觉得畅快了些,经此后效一事,心情就更更更好了。
抽空把阿婉的糗事告诉陶歆,大家一起开心一下!白裔私心里盘算着,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咧的有多大。
“掌柜的现在可营业了?我们能进店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礼貌而克制的发问。
“当然,里边儿请!”白裔收回思绪,换上惯常疏离的微笑看向来人。
是他?白裔看清来人,嘴角的笑更多一层意味。
海龟精素来办事谨慎,它边给龙王敖广擦拭凳子,边忧心忡忡的思考:方才掌柜的还笑的一脸灿烂,怎么转眼就多了层森冷?这样的开场,似乎不太吉利啊!
敖广可没功夫想那么多,他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说:“某乃东海龙王敖广,今日前来是想和掌柜的谈笔生意!”
“生意?我们只做饭馆儿的营生,客官要点菜的话尽管说,其它么,免谈!”白裔一手拿着朵还未绽开夜昙,一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
“掌柜的做菜难道不需要采办食材?”敖广听了白裔桀骜的话,心里有些抑郁,但为了东海的子孙后代,他忍着难堪进一步问道。
“食材当然需要了,但都是陶歆负责采办,而且除了人工,没一点儿成本。又有什么好谈的?”
“你……再怎么说,你们的食材还有不小部分来自我们东海呢!”敖广脸『色』涨红,心里暗骂白裔无耻,差点直白的追问: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衣食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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