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慢声细语的说着话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一处深宅的偏僻处,然后身形淡化消失不见。
原来,阿婉打听到:今日公子无亏召见易牙,一则为了府内门客大摆庆功宴席;二来也为询问两幡旗的抽头一事。所以他们想借此机会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惩治易牙之余送他命归酆都。
因为时间尚早,所以阿婉和陶歆隐身进到无亏府上时,宴席还没有开始。在一间封闭的暗室里,易牙正和无亏抱怨着什么。
“好了,你不要说了!昨夜你还说整个京城只剩下十户人家没有买幡旗,今个儿怎么就变卦了?什么刀币变瓦砾,什么损失大半儿,骗鬼呢吧!你也不想想,如今我爹已死,明日发丧之后,本公子就会变成齐国的王,会由着你这般糊弄?你最好想好了你以后的日子,再来同本公子说话!”经过几十日筹谋,无亏已制服了其他几位公子,并在各方面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说起话来越发底气十足。
“是是是,齐王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不知餍足!您保重龙体,千万息怒!今日夜里,我便把钱给一个不少的送到府上!求您原谅我!”
易牙边扇着自己耳光,边在心里叫苦不迭。他第一次后悔起自己的谄媚献计来:本来,他凭着厨艺就能轻易得到无亏的宠信,但偏生他不安分,又陡生贪意。
他主动联合无亏,说出靠掌勺幡搜刮钱财的办法,本来确实赚的盆满钵满,但谁知变故横生,大半的刀币变作瓦砾碎石,所有敛得钱财全部进献给无亏还不够,他还得自掏腰包、大出血一次,才能重新得到无亏的信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无亏听得易牙喊他齐王,又答应把钱财都一分不少的给他送来,这才转怒为喜:“好了,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这次就原谅你了!你赶紧下去备菜吧!本公本王还等着待会儿用佳宴犒赏众功臣呢!”
易牙唯诺的拜谢倒退而出,出了门才长叹一声,拂去额头上急出的汗水。
新王这『性』子看来还不如老王那般容易伺候啊!他心里一阵苦涩,快步朝厨房方向走去。
“哈哈!陶哥哥原来是打得这般主意,干得漂亮!”易牙离开之后,阿婉才和陶歆显形,她拍着手赞叹不已。
“这不过才是个热身而已,还有更多好戏在后边哩!”陶歆嘴角微弯,扯出一抹笑意,但那笑不带丝毫温度,却充满了浓浓煞气。
厨房里,易牙换了身利落的衣服,然后开始查看准备的各种食材。
“接下来,看你的了!”陶歆双手交握,好整以暇的对身后的阿婉说道。
?阿婉不明就里,“看我的什么?杀了他么?”她声音怯怯的,眼睛小心飘过陶歆腰间的白刀。
“蠢货!那么做岂不是太便宜他!齐桓公是怎么死的?你得叫他自作自受、幡然醒悟!”陶歆怒目扫过阿婉。
这样哦!阿婉似有所悟,马上凝神到易牙手里的萝卜上。
“爹,你不要杀我!我长大会好好孝顺你哦!”易牙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托着的竟是那个死掉的孩子,那个他认为的怪胎!
他手一抖,险些把那孩子丢掉沸水的锅里。
“你……你这怪胎不是死了么!又出来做什么怪!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不过一道被人吃完的菜罢了!”易牙说着一手去『摸』菜刀。
“爹!你为了升官发财,疯魔了吗?!我不是怪胎,我是你的儿子啊!你想想,你是不是一厢情愿的把我看做怪胎了?”那萝卜被阿婉的神力『操』纵,来回蹦跳着,果然出了襁褓皮儿,『露』出白腻稚嫩的身子,身子上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易牙的耳朵旁嗡一声轰鸣,自我怀疑的种子瞬间生根发芽:难道那日是他自己看错了?是自己的贪心作祟,硬把一个粉团稚子看做了怪胎?
就在易牙恍惚的同时,他手中的孩子裂做几瓣,鲜血如注流淌在他的手臂上。
孩子的头还活动自如,一双小而亮的眼睛似乎洞悉人世间的一切苦难:“就算你把我先给了齐桓公,我的骨头你总该帮我收一下吧?现在软塌塌的怎么是好呢!”
易牙眼看着孩子说话,一张脸慢慢塌成一个饼子,眼睛鼻子还突着,不由大叫一声撒开手上的萝卜就想往外跑,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脚,直接被地上倒着的灰铲铲掉了半个下巴。
陶歆冷眼旁观着一切,自己都替易牙感到疼痛。他没想到阿婉一出手就放大招,直接把那个才出生就死掉的孩子祭出,还把易牙吓成这副鬼样子这女人歹毒起来,果真比男子尤甚!
阿婉心心念念为那个无辜惨死的孩子报仇,哪里知道陶歆此刻心思的千回百转。她看着易牙下巴上那块尚连着皮、半垂滴血的红肉,瞬间又有了更绝妙的主意。
第248章 变故丛生
“呲”剧烈的疼痛叫易牙感到短暂的清醒。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向那个“怪胎”,这才发现那不过就是一颗个头大些、分出杈来的白萝卜!
我去!今天难道是特么撞邪了?他心里这般想着,抬手从衣服里拿出一粒丹『药』含在嘴里,然后又把另一粒丹『药』捻成碎末,呲呲哈哈的抽着气把碎末上到创口处。
阿婉本来集中神力,想叫易牙亲手把自己掉下的半拉下巴给扯下烹煮了,但自他含了丹『药』,她的神力就不再有丝毫『迷』『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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