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宫中的废物也不知暗铃门是怎么得来的。偏偏还留得物尽其用,叫它得以遇见自己这位伯乐!白裔赞叹一句老者他们的有心,紧抿的嘴角终于松开,裂出一个浅浅弧度。
从表面上看,好像这页皮笺也没多少有用的信息。但细究起来,里边可以玩味的地方就多了去啦。
西洛虽然没有被处以仙界极刑,但从玉帝选用的处刑手段还有截至今日依旧干净的效果看,玉帝是对西洛的背叛是深恶痛绝的。
一个被玉帝厌弃的人,就不可能再转世为人积累福泽,更不能重新修行、问道成仙。
那么剩下的成魔和囚徒,哪个才更可能成为西洛的最终归宿呢?成魔?恐怕西洛的推演之术会成为玉帝放心不下的噩梦吧?第二次仙魔之战时,也没见玉帝对魔界有何忌惮……
那就是说关在天牢的某个地方,才是西洛最可能的归宿!
白裔眼前一亮,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剩下的四粒蜡丸上。
他不再捏开一粒看一粒,而是一鼓作气把全部的蜡丸都捏开。
四张蛛丝帛布上分别记载了西洛落难当年的几个天牢人头进项和变动。
看来暗铃门的祖宗也和自己想到了一块!白裔这般想着,又急忙对着灯光继续照看其上的内容。
玄洲的亢龙渊在那一年没有增加一个犯人,祖洲的思悔塔增加了两个犯人,元洲的折罪崖增加了一个犯人,流洲的『迷』雾森林增加了五个犯人……
从蛛丝帛上的描述来看,玄洲的亢龙渊是监管最为严酷的所在,但那里并没有增加一位犯人。而且从之前的消息他也得知西洛并未在亢龙渊处以极刑。
仅次于亢龙渊的是祖洲的思悔塔,可是思悔塔当年却增加了两个凡人。如果这两个犯人中一个是西洛,那另一个又是谁?当年并没有听说谁犯的罪过和他相当……
剩下的『迷』雾森林和折罪崖呢?无论在刑具的配备还是入狱的人数上也不怎么合适……
白裔的思维一时陷入到死胡同里。到底是哪一座牢狱呢?难道玉帝用了什么障眼法?
这个随意的想法一出,他的脑海里霎时一道白光闪过有什么东西在他脑袋里呼之欲出,可等他想要细究时,又全部消失不见……
这种怪异的感觉自己之前好像也经历过,那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抓不住那道灵光,只好竭力放空大脑,回想起上一次这种感觉出现的情景。
漏刻嘀嗒嘀嗒的想着,他一刻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里翻拣着:是什么时候自己产生的这种感觉?是哪里叫自己觉得怪怪的?……
他无意识的翻动着手上的蛛丝布帛,当目光再次无意识的投放在西洛的女子鉴赏“谬论”时,他心里闪过的那道亮光终于直通眼底,把他的『迷』茫烦躁驱散的干干净净。
第333章 豁然开朗
白瑕!西洛信里描摹的女子应该是以白瑕为模板的!
西洛喜欢白瑕!
这个迟到的发现叫白裔心中的怪异感得到解释。
为什么西洛会选择在长洲约见左使巫嘉?
一个正常人尚且不会选择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环境里做坏事,更何况是西洛这般的智者。即使他狂妄自大,故意选择了一个陌生的地点犯案,但依着他对白瑕的喜爱,也不该把地点定在长洲……
这么多不合情理的怪异处堆积在一起,让白裔的思维陷入僵局同时,也给了他另劈它径的可能。
长洲于西洛的特殊意义是白瑕。如果西洛就是为了白瑕才去的长洲呢?如果他以为他要奔赴的是一场约会呢?如果西洛是被人设计陷害呢?
这个大胆的假设一出,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白裔又拿出记载西洛生平的那页蛛丝布帛,一个人的名字变得异常显眼宦璃。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西洛的存在就是一个冤案,那么当年“大义灭亲”、做出“检举”的宦璃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他和西洛是最好的朋友,对西洛了解最深;他和西洛同居于紫府,获得各种消息最为便捷;最最重要的是:他从西洛通魔一事中获得的收益最多他成为四御之一,成为紫府仙洲新的主人……
答案不言而喻:宦璃就是当年设计陷害西洛的人!难怪这一年里他频频对阿婉下手阿婉追查西洛越急,他就越有暴『露』的可能。
如果宦璃是布局者,那么他为什么不坐视西洛的死亡?玉帝批示的更改里他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白裔想到这里,又重新拿出那张黄皮笺来查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朱笔涂抹的那团污渍边缘,他模糊看到了“辰川”两个字。完全不假思索,他在上边吐了一口吐沫,又拿着袖子在污渍处『乱』蹭。
朱红的颜料随着他的用力擦试终于褪去浅浅的一片,而他之前看到的“辰川”也赫然变作了“封洲以为牢。”
封长洲以为牢?白裔蹙眉回想那座牢房所建的年限,刚好和西洛犯事的年限照应起来。
联想这些年长洲的僻静无声、如荒原般的遗世姿态,他几乎可以肯定:西洛就在那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激动的想要摇晃起身,头顶撞到低矮的洞顶,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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