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声音软的似水,像是在发出邀请。而她的身躯也诚实的摊在小刀身上,纤细脖子支撑不住头颅似的朝后仰垂着,肩膀极力舒展着,『露』出脖颈、锁骨还有胸前的山丘般的起伏……
平天厅里一片旖旎,阿婉那边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窗外盯梢的金环魔蜂依旧躲在花丛里。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过去,它盯梢的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不知不觉它放松了警惕。
拍一拍翅膀,扭动一下身躯。各种小动作做完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它的胆子愈发增大,干脆寻一片宽大柔软的叶片安心的打起盹儿来。
满院黄沙,风干天燥,可在层层叶子的阻隔下,它的置身所在却是安逸极了。不过须臾之间,它已沉沉的进入梦乡,而阿婉也瞅准了时间开始行动。
距离上次分神已小半个月过去去,现在的她分神的水平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她的躯壳只留下一缕细若发丝的神魂镇守,其余的浩如烟海的神魂细缕全部分散飞出天井,直奔那片棕黄『色』的海洋。
再说对面一直盯着阿婉房间动静的胡赛花,恍惚间好像看到一股风从帘间鼓胀而出,接着空气发生扭曲变形。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揉』一『揉』眼睛凑近了再往那方向望去,但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一定是心劲儿提升太过,导致眼睛出现了幻觉。他闭一闭眼调节一下心绪,还时不时的小心用指肚轻轻叩击眼睛周围的肌肤。
放松,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那么大个人进去出来的,再看不见那才是瞎了呢。
他神神叨叨的安慰着自己,却不知他口中“那么大个人”已化整为零,在他自以为出现幻觉的刹那,堂而皇之的从他面前飞过。
此刻,床上的阿婉静静的闭眼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般。虽然眼前的场景她看不见,但内里的她却凭借着那些神魂的感知,犹如开启了天眼,全知全能。
有的阿婉飘在空中,在通往棕黄海洋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一片叶子;有的趁势落在了金环魔蜂的身上,轻飘飘的顺路搭载一程;还有有的路过听到魔怪们的私语,对他们怀念的糖浆报之一笑……
因为她分的神魂实在是太细,而魔怪们又没有心思留意空中细微的异样。哪怕是它们和她正面相对,它们也对她视而不见,继续忙着自以为重要的各种事务……
第494章 以血为征
没有人看见,细如微尘的阿婉们飞进门缝,投入到那棕黄『色』的海洋里。
只有那些在甜蜜海洋里沉睡的生命体知道,它们的梦和纽带正在悄悄的、慢慢的被改写。
它们从出生便被灌输忠诚、杀戮和冷血,只等着身体长大、眼睛睁开,便能为它们的大王冲锋陷阵。
因为生命的短暂,它们从不把活着当恩赐和礼物,存在的意义也只为它们的大王,义无反顾的厮杀和肉搏。
和它们现在软软、透明的身体截然不同,就连在睡梦里,它们都遮掩不住浓郁的戾气和黑暗。
不知什么时候,如雨似雾的细丝落进了梦里边,在它们察觉之前,紧紧和它们的思维与骨血融在一起。
生命是为了什么?
明亮的世界里,嗡金大王的容貌被强光照『射』着,像被腐蚀一般,慢慢变得模糊。背阴里,大片的、一望无际的花海开始凸显清晰。
微风浮动,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变得愈发生动和鲜亮。虽然它们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快活如泉水般涌动起来。第一次,它们深切感受到生的美好和期待。
但和其它事物一样,美好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
愉悦和新鲜过后,大片大片虚空和茫然『露』出触目惊心的底『色』,叫它们恐慌之余无所适从。
它们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立即寻找到什么填补和慰藉,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与此同时,卧房里的阿婉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
本来,她这般分神就极冒险、耗费仙力,现在又突遭变故,每一缕神魂都向她传达着那些蜂蛹的不安。
它们的蠕动加速了身体的硬化和外壳的生成,翅膀和尾针也开始初『露』端倪。
如果此刻不施之以有效安抚,她很难想象,待到它们彻底醒来之后的危急情形。没有了主人和信仰,单凭那些花朵的诱『惑』和束缚,还不足以抵御虚空和茫然,更不足以叫它们驯服。
形势紧迫,该怎么办?!
阿婉的身躯不自觉的抖动一下,但此刻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所有的神魂都投入到这场改造的计划,仅剩的那缕神魂甚至不足以驾驭她此刻躺在床上的身躯,更不要说向小白、小刀求救了。
更多的汗水从她纤细的『毛』孔中蒸腾出来,可她却无计可施。
除了眼前的巨大困境,她剩余的仙力也不足以再长时间维持那么多神魂的继续活动。她没料到这么快自己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形势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就在她勉强支撑着那些神魂的停留同时,一个身影突然闪进了她的卧室。
自从那次误中醴虫的事件后,毒念央就搬出了阿婉的房间。她深居简出,偶尔出现在伙伴们的面前,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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