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满脑子狐疑,却并不担心,心里想着还好遇上的九殿下。
车夫将脚凳放在了地上,刚挽起厚重的锦缎帘子,里面便探出一名男子的脑袋,约摸二十三四的样子,眉清目秀,温润亲和,斯斯文文。还没下车,这人就朝府门口投来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笑问:“小飞,半年不见,你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
徐飞还弄不清状况,要知道司姑娘的身份未经殿下允许,是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即使是九殿下也不可以,情急之下胡诌道:“九殿下误会了。她……她只是小人的远房表妹。”
司清然不明就里,却知道此人来历,赶紧福了福,配合地点点头。
江胤好似不放过似的一笑,说:“老远我就和亦宁看见了。你小子居然不认?不是心上人怎么会赠你荷包?莫非私相授受不成?”
徐飞有口难辩,若说不是,又该如何解释?但最最要命的是,还不只他见到了。估计这会儿马车里的那位脸色定然不好。
亦宁。或许司姑娘不知道,可他却清楚得很,自己家那位殿下姓江名玦,字亦宁。不正是殿下回来了么?可他怎么会和九殿下在一起?统领大人又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这马车不起眼,他怎么会走漏了眼?还有这位九殿下,别看他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可骨子里……
果然,江胤取笑完才转过身对马车里的人说:“亦宁,之前你死活不肯乘我马车。这会儿又为何赖着不肯下来?”
马车里响起一声十分熟悉的轻咳,没一会儿,江玦那张眉目如画的俊脸便出现在几人面前。淡淡看了看司清然的方向,才又转向徐飞,微不可见地抬了抬墨染一般的眉毛,没人懂他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亦宁莫非见到自己手下的人有了相好的,羡慕了?”江胤觉得是应该刺激一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了,也好让父皇和母妃少替他操点儿心。
徐飞这会儿巴不得一头撞墙上,双腿发软,差点儿没直接跪了。还真是殿下回来了,可偏偏为什么在这档口?
赶紧上前施礼,规矩地叫了声:“殿下。”
走下马车,江玦越过徐飞,仿佛对他视而不见,缓缓来到司清然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她手里拿过那个精致的药包,摊在手掌上仔细端详,好一阵才挑起一边眉毛,颇带几分得意地启开薄唇,“给我的?”
司清然见到他回来,整个人都呆滞了,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众目睽睽的境况下送给他,但心知肚明,若不认,这药包就再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她这番功夫也白费了。
所以低下头,点了点。小脸顿时热辣辣的,忐忑不安。
江玦抿嘴一笑,收入怀中,淡定从容,直接伸手将这小丫头罩进锦缎斗篷里,也不管其他人错愕的目光,拥着她进府,“外面风大。你病可好些?”
几日不见,这丫头又清减了,原本就消瘦的身姿越发显得有些单薄。是之前病了,还是这几天没吃好?
司清然这会儿心噗噗直跳,为他毫不避讳的举动,也为多日未见的重逢。她也总算明白了,府里那帮小子没误会他。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徐飞……
若是误会了,他会将徐飞怎样?
“这荷包衬我新作的衣衫刚好。绣工精致大气,我很喜欢。”江玦一边走,一边重新摸出,看着手里的荷包淡淡笑着。蝶恋花?正是那天他见到的图样,原来是给他的?而且这用心和绣功……
天下恐怕也没几人了。莫非这丫头也偷偷对他有意思?
方才马车转过街角,他便迫不及待地掀开窗帘看了看自家府门,从来没试过这样激动。没想竟然见到了她。
心里正想着她是听到消息出来候着的吗?却见她递给同样站在门边的徐飞一件东西,两人更是神态“亲昵”。
这丫头脸红的模样确实娇俏。
的确,有那么一瞬,他心里堵得慌。甚至掀起窗帘的手都紧紧捏做了一团。和九哥一样,他也误会了。
直到马车停下,他放下窗帘的前一瞬,才忽然明白过来。那东西不是送给徐飞的。
理由很简单。这丫头递给徐飞看,那小子却没接。如果这还不能说服他的话,那么这眼熟的料子和绣线,他却不会认错,正是前些天她为他挑的。府上除了他,还有谁敢用?他不相信小丫头会这么笨,加上之前定南回府取药时看见……
还有徐飞否认的话,他即使再笨也知道自己怪错了她。
方才之所以在马车上“赖”着不肯下来,一来是心情太过激动,他可不想别的什么人见到他不能自已的模样。二来嘛!却是在想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不让小丫头难堪。
“亦宁。就算九哥我说错话,你也不用将我晾在府门口吧?好歹登门也是客。”两人正走着,江胤追了上来。
江玦头也不回地应道:“我府上没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几乎是在逐客。
“你不是马车坏了吗?九哥我好心送你一程,怎么进府就翻脸不认人了?”江胤很好奇,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路跟着两人准备进内府。心想他这也算不请自来?明明是他早前派人暗中带口信让他过来凑热闹的,难怪要他去住客栈,自己马车坏了也不肯坐他的,原来府里藏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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