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都爬得掉下去了。
天底下还有比这丫头更笨的人么?
江玦又好笑,又心疼。坐起身子发现不适感几乎完全消失,正准备起来伸手扶这丫头起身。
却见到她一边揉着自己的纤腰,一边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可因为慌乱和羞怯,还没站稳就想溜,脚下一滑又噗通一声跌坐在脚踏上。
那模样就好似……
棉花球?
只不过这棉花球实在生得太娇弱了。
江玦忍不住伸手扶额,好一阵低笑。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司清然这下子是真生气了,气自己不争气,在他面前连连出丑,窘迫极了,恨不得找条现成的地缝钻进去。也气他居然没有丝毫同情,还一阵猛笑,真的是心眼太坏了。干脆赖在脚踏上不起来,撅着小嘴,狠狠瞪他。
江玦笑完才见到小丫头眼里的怒意,虽然越发觉得可人,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架住她的腋下,轻松地将人从脚踏上抱了起来。却不松手,直接顺势圈住她腰身,在她摔疼的小蛮腰上轻轻捏了一把,俯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爬过我的床,往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别想再逃。
司清然被他这样“欺负”,整张小脸涨得通红,伸手狠狠推着,生气地道:“我……我没有。”
“哦?”江玦完全不理她的挣扎,只顾将人搂得紧紧的,“那么,请司小姐替本王解释一下,您是怎么以这样的姿势跌在我床边的脚踏上的?”
司清然被他逼得有口难言,早就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嗔怒道:“我……我是被你翻身撞的。”
江玦点点头,唇角一直带着化不开的笑意,眼里却丝毫不信,“好!本王承认自己力大如牛。但你不应该是扑倒么?”撒谎也不看人。
司清然脑子一团乱麻,想也不想地说:“然后我起身让了一下,脚滑。”
方才第二次她不就这么摔的吗?他亲眼见的。
“嗯。那我替你收拾这可恶的脚踏!”说着,江玦便势作要踢。
司清然可知道这木头硬得很,她穿着这么厚的衣衫和裙褂摔下去都把自己摔得够呛,若他这脚踢过去只怕整个脚背都会肿。赶紧伸手阻着他的腿,却噗呲一声笑了。
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
“算了。饶它一命吧!”司清然低下头,小脸依旧红红的,想起自己的手居然在他腿上,又赶紧缩了回来。
两人正胡闹,屋外传来脚步声。司清然在府里呆的日子不算短,向来耳朵灵,一听就知道是罗妈妈送粥进来了,赶紧伸手推开江玦。
这动静江玦自然也听见了,却杵着没动,挑起长眉微抬精雕一般的下巴,冲着门口示意。
就这会儿,罗妈妈已经跨了进来,转头正好见到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为之一愣,即刻什么都明白了。端着东西对二人福了福身子,径直走到桌边放下粥水。
司清然看懂了江玦的示意,知道他是不忍她因为一直瞒着罗妈妈心有愧疚,让她去解释。对他回以感激的目光,转身便朝桌边走去。顺便逃开让自己局促的人。
罗妈妈刚摆好粥水,准备转身对二人施礼告退,却见到司姑娘走了过来,更是伸出青葱般的小手轻轻执起她那双因为长年劳作而生满了茧子的粗手,柔柔地对她说了声:“罗妈妈,对不起。清然之前对您说谎了。”
罗妈妈其实一点没生这丫头的气,一开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子,方才进来见到二人神色就全明白了。却没想这丫头居然会这样过来向她一位老奴道歉。顿时忍不住感动上来,也顾不得殿下就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司姑娘的手,“司姑娘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老奴受不起啊!”
“不!这的确是清然的错。清然只为了配合殿下演好这出戏。平白害您担心了。”司清然娇俏的小脸上诚意满满。
罗妈妈更是忍不住哽咽地说:“老奴都明白。别说殿下对老奴有恩,即便没有,老奴也不能怪您啊!”
罗妈妈说的也是六年前的事了,司清然自然不知道,疑惑地瞪着杏眼。
罗妈妈伸手抹了一把泪,才替这丫头解惑道:“其实老奴并非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嬷嬷。六年之前,殿下暗查鲁岳的贪污案。老奴一家都命丧贪官之手。是殿下替老奴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太婆讨回了公道,又不嫌弃老奴做的饭菜上不了台面,留在身边替他打理饮食。老奴此生无以为报,如今看着殿下身边有您陪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是替您和殿下开心呢!老奴平日里心直口快,明白殿下是怕老奴不小心说漏了嘴,坏了大事。不会心存怨怼的。”
司清然从徐飞那日的事已经知道,江玦应该收留了不少这样的人为自己所用。只是没想到他连罗妈妈这样的妇孺也没置之不理。缓缓回过头看他,清澈的眸子里目光灼灼。
江玦素来不喜欢煽情,他自幼丧母,虽然早年留在贤妃身边日子过得不错,贤妃也对他视如己出。但毕竟十二岁便为了求医四处漂泊。真正陪在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二十几个。
最初这帮小子和康定南自己做饭,那才是难以下咽。他时常还要去外间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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