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出租屋,拿了行李箱,杨夏至又带着吴祐一路骑回了梧桐街。
到了街道口,杨夏至停下了,指着后面一排楼房道:“后面第三家,你自己过去吧,我到家了。”
吴祐下了电驴,舒了个懒腰,又甩了甩发麻的腿,“谢了,女菩萨。”
说完,提起行李箱,朝她挥挥手,走了。
梧桐街比起他们学校周围的居民建筑来讲,还是高档很多的,但要是和吴祐家的环境来比,那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杨夏至推着电驴,来到第一排最里面一间房子,冲里面喊道:“爸,我回来了。”
要放以往,杨夏至他继父这会早就该在门口等着了,今天倒是反常,不仅没在门口等,还过了好一阵才来开门。
开门的男人约莫四十出头,穿着胸前有一个口袋的白色短袖衬衫,身材削瘦,气质儒雅,脸上架着一副眼镜。
“夏至回来啦。”
李传明掬着一把笑脸,眉头却还锁着,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嗯,爸,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杨夏至见李传明这幅愁苦无奈的样子,心中一凛,害怕是那群追债的混混又堵上门了。
李传明接过杨夏至肩上的书包,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事,你哥今天回来了,在客厅里坐着呢。”
杨夏至进了门,头一伸,果不其然看见坐在沙发上,大摇大摆嗑瓜子的李佳辉。
李佳辉是杨夏至的便宜哥哥,跟李传明是亲父子,前几年被人带着赌球,后来掉进堵坑一发不可收拾,在外欠下巨款。
平时一般都怂了吧唧地在外面躲着,不敢回来。
家里也因为他变得乌烟瘴气,没有了当初喜气洋洋的温馨氛围,经常会有小混混上门讨债,有次还险些闹去李传明教书的县中,李传明的身体也不堪重负地垮了,天天都得吃药。
杨夏至一边在心里骂这个哥哥是傻逼,一边也不得不想尽办法赚钱还债。
李佳辉看见杨夏至后,当做没看见,不理不睬继续磕他的瓜子。
杨夏至很痛恨这个哥哥走上歪路,现在看他这幅欠揍的样子,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把茶几上的瓜子全给挥掉。
她指着李佳辉的鼻子质问道:“你还有脸回来?你把家里害得还不够惨吗?我要是你的话我就把手指剁下来再也不去赌了!”
李佳辉现在就是一吊儿郎当的瘾君子,早没了当初好哥哥的模样,见杨夏至指着他,觉得面上无光,火也冒了出来。
他手一挥将杨夏至的手打开,“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我姓李,你一姓杨的都能回来,我一姓李的怎么不能回来了?还有,老师就教你这么指着长辈的?”
杨夏至忿恨不平,咬牙切齿道:“你算个屁的长辈!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不该再碰赌,爸的身体都因为你气坏了,你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嗑瓜子,你还有廉耻心吗?你还是个人吗?”
“你一外姓人能别这么冠冕堂皇地指责人吗,管好你自己ok?”
李传明心里疲累,有苦说不出,他不想再看见儿子女儿争吵不休,上前劝阻:“都别吵了,大家和和气气吃个饭吧。”
可惜未果,杨夏至和李佳辉还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的,依旧脸红脖子粗地对骂。
李传明在一旁直叹气。
再说另一边,吴祐找到了第二排第三间,但他有点怪不好意思直接登门,手里也没带什么礼物,吴祐在门口搓了搓手。
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出来倒垃圾,看见了一个漂亮小伙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旁。
吴祐赶紧开口:“表姑,我是吴祐,你还记得我吗?”
王秀丽一时懵逼,脑海里将各路亲戚都理了一遍,恍然大悟道:“你是吴东庭的儿子吧?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啊。”
吴祐点头:“是我。”
王秀丽把垃圾桶放在一旁,拉着吴祐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拽,“快快,赶紧进来。”
“谢谢表姑。”
王秀丽的家不大,收拾得倒挺温馨,桌子上铺着鹅黄色格子桌布,还有一束插花。
“你这孩子客气啥啊,怎么不早点跟表姑说呢,我好去接你啊,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
“昨天到的。”
“那昨晚你住哪的?”
“同学家。”吴祐说,“表姑,我以后就在这边上学了,能方便住在你家吗?”
“方便方便。”王秀丽从冰箱里拿了一堆好吃好喝的过来,递给吴祐:“快接着。”
“不用不用。”吴祐连连推辞:“表姑,我晚上吃过了,你忙你的事吧。”
王秀丽将零食一股脑放茶几上,问:“小祐怎么会来这边上学的?”
吴祐不大想说,王秀丽也就打个哈哈跳过这个话题。
王秀丽起身给吴祐收拾房间,“小祐啊,之后你就住在这间房吧,这原先是你表哥的房间,他去念了大学,这屋就空了下来。”
吴祐进来打量了一下他的卧室,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怪简洁的。
“谢谢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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