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商量完毕,草草地排练一遍后,监考老师开始进场。
监考这场的是佛系班主任老王,底下的人都知道老王脾气好,不管事,纷纷暗喜,看来这回稳了。
的确,老王发了试卷,简单地嘱咐了一句,“自己做自己的,别作弊”,就悠哉悠哉地看起了他的报纸,只要底下这群小兔崽子不太过分,老王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夏至拿到数学试卷,简单地扫了一眼,六道大题,吴祐压准了五道,都是杨夏至昨晚做过一遍的题型。
大佬不愧是大佬,这准确率让人想哭。
杨夏至哗啦哗啦地开始做题,唯恐解题思路打岔了,一张卷子做下来,比之前快了半小时。
剩下时间,杨夏至就得帮着那群不成器的狐朋狗友,在老王的眼皮子底下,悄摸摸动作一番。
小纸团扔来扔去,整个考场的人都左顾右盼,眼睛巴巴地等着纸团传到自己这里。
第一场数学考试就这么平安顺遂,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老王收完试卷一走,一群杨夏至的混混朋友就围过来了,各个洋溢着得逞的快意笑容。
左一句“杨姐牛逼”,后一句“下场继续”。
聒噪,跟一群苍蝇似的,杨夏至摆摆手把他们打发走,歪头看向吴祐的座位,他似乎察觉到杨夏至在看他,直接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交缠。
杨夏至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吴祐轻轻哼笑,意会到她的意思。
第二场是英语考试,监考老师也不严,本可以照例进行,但这回的英语题量比平时多了,难度也提升了。
杨夏至的英语本来就很薄弱,此时做题做的很吃力,眼瞅着时间就不够用了。
周围那些等着杨夏至答案的人,都急得不得了,再三做出动静示意杨夏至赶紧给他们传答案。
杨夏至没理,她这次的英语不像之前数学那么有把握,腾不出时间和精力给他们弄答案了。
再说英语除了作文,其余基本上都是选择题,他们那群人就算不会写也可以瞎蒙,不像其他科目会留白卷不好看。
那群人估摸着没法从杨夏至那里弄到答案了,坐在杨夏至前面的“飞机头”开始四处张望,寻找新的大腿。
于是乎,已经涂完卡,坐在那里闲着没事干的吴祐就成了“飞机头”的新目标。
他抠下一块橡皮,砸到吴祐桌子上,指了指他的答题卡,示意要抄他的答案。
吴祐也不想拒绝,协同作弊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他没有什么特别高尚的道德操守,手一滑溜,答题卡就蹿到了“飞机头”的手里。
选择题最好抄了,没两分钟,“飞机头”就抄好了,他扭头看见杨夏至还在苦苦纠结着选项。
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原则,“飞机头”把吴祐的答题卡放到了杨夏至桌子上。
沉浸做题的杨夏至吓了一跳,她一般都是给人抄的份,还从没在考试时收到别人的答题卡。
杨夏至慌忙的把这张答题卡压在试卷下面,一点点地掀开,看见姓名处,是黑色中性笔写的飘逸的两个字,吴祐。
居然是吴祐的试卷,要说这整个考场里,她能抄的人,就只有他了,毕竟其他人的水平都挺堪忧的。
杨夏至大体的对了一下答案,前五个就有两个不一样的,杨夏至有些慌了。
不是吧,这个匹配度有些低了,低出她的预期。
杨夏至不知道该坚持己见,还是信他。
杨夏至突然想起第一节英语课,她因为没预习,不会读课文,被老师叫起来站着,彼时的吴祐一口纯正流利的英语令她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在抉择的天平中,杨夏至自然而然地放弃了自己,选择相信吴祐。
她偷偷摸摸改答案,整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作弊的感觉犹如做贼,那叫一个提心吊胆,惊心动魄。
心中默念:“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怕什么来什么,杨夏至心虚地往窗外一瞥,正好看见巡考的张伟。
杨夏至吓得赶紧掖好试卷,心惊肉跳地等待张伟走过去,哪料张伟驻足观察了一会儿,非但没走,还进来了,直直的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杨夏至脑袋当场死了机,不是吧,她就抄这么一回,就被张伟看见了,这概率小到可以去摸奖了。
怎么她就那么悲催,天生跟张伟犯冲呢?
张伟走到杨夏至身边。杨夏至心中惨叫:“完了,完了,英语成绩要作废了。“
不过,在杨夏至痛苦哀嚎之时,张伟的脚步没停下,越过往下杨夏至走到最后一排。
“睡什么睡?试卷还没写你就睡了,昨晚干什么去了!”张伟把坐在最后一排趴着睡觉的老哥提着耳朵拽起来。
之后,张伟从后门走了。
短短三两分钟,杨夏至品尝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手都有些抖了。
她在心里头狠狠吐槽了自己,至于吗,不就是一场小测验,就算被逮到又算个屁呀,瞧你那德行,没用。
好在尽管杨夏至内心世界跌宕起伏,但她面上丝毫不显,依然稳如老狗,要离得很近才能发现她指尖的细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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