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从前排到后排,吴祐把收到苹果全部送了出去,唯独留下一个杨夏至送的苹果。
匀到杨夏至时,苹果没了,吴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大橙子,“苹果没了,就拿这个充数吧。”
杨夏至诚惶诚恐地接下了这颗橙子,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解释起来既麻烦又尴尬,索性选择闭嘴收下。
在平安夜送橙子,在他们这边的平安夜“习俗”里,是默认送给互相喜欢的人,如果说送苹果是单相思,那么送橙子就是双向暗恋。
可这个传说究竟在不在无忧那个圈子里流行,杨夏至不敢保证,所以干脆闭口不说,省得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杨夏至握着那颗橙子,指甲轻轻地抠进橙子皮中,好似握着一颗鲜活滚烫的少年的心,里头满是酸酸甜甜的情思。
*
圣诞一过,下一个重要的日子就是元旦了,他们虽说已经高三,但学校仍然保持着元旦表演的好传统。
但元旦表演不是全校性的集体汇演,而是各个班级自行举办的玩乐性质的节目表演。
老王这回直接按照座位划分,六人一组,要求每个小组准备一个简单的小节目元旦时表演。
张思敏苦着张脸:“杨姐,我们怎么办啊,大家伙屁都不会,推谁上去表演啊?”
杨夏至:“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的?”
张思敏:“谁会啊?我们几个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ktv唱歌放着原唱都跑调的节奏。”
杨夏至用眼神瞟向吴祐,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张思敏立刻意会到,问道:“祐哥,你是城里来的,你们城里的孩子应该从小就上各种兴趣班,你肯定多才多艺,要不你上吧。”
吴祐没有否认,但也没一口答应下来,态度有些犹豫。
张思敏再接再厉地劝说:“祐哥,你救救我们吧,要不然只能让杨姐上去强.奸观众的耳朵了。”
杨夏至抄起一本书砸向张思敏,“滚,我死也不会去表演的。”
她跟着张思敏一块怂恿吴祐这尊大佛,“你肯定会才艺的对不对,你就上去随便表演一下,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说,我们都配合你。”
吴祐道:“我会的那项才艺不适合元旦表演。”
杨夏至好奇:“你会的是什么?”
吴祐:“拉二胡。”
杨夏至:“???”
张思敏:“!!!”
提起二胡,在杨夏至狭隘的认知里,最多就能想到街边卖艺的老头子,或者《二月映月》里的盲人阿炳,总而言之,二胡是老年人,穷苦老年人的玩艺。
杨夏至不敢想象吴祐这种富家子弟居然会这个。真是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张思敏:“祐哥,您这爱好也太别致了吧!”
杨夏至表示赞同。
吴祐:“怎么,不行?”
张思敏:“我觉得如果非要拉乐器的话,也是小提琴适合你,那多高雅。”
吴祐:“我原谅你们肤浅的认知。”
乐器有音色分别,却绝没有高低之分,甚至在表达哀惋悲痛之情时,天下乐器难出二胡之右。
这话是吴祐的外公跟他说的,他外公是国家级二胡演奏家,真真正正的一把二胡拉断腰,当年季霞让吴祐跟着外公学习拉二胡时,吴祐也极为抗拒,觉得拉二胡一点也不帅,还会被旁人笑话。
吴祐的外公并没有强制性地要吴祐学习,只是告诉他不能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产生偏见,这是极为傲慢无礼的态度。
在经常听外公拉二胡后,吴祐也渐渐领略到二胡的魅力,开始深入了解它,触摸它,演奏它。
虽说二胡天分不高,可能一辈子无法达到他外公的水平,但吴祐也没有把二胡闲置,有空还会当成爱好没事拉一拉。
只是,他从未当众演奏过二胡,颇有些迟疑不决。
杨夏至鼓励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们眼界太窄了。我觉得会拉二胡很厉害的,以前我们家前面有个会拉二胡的老头,我去试过,根本拉不出声音,更别说拉一个完整的曲子出来。拉吧,拉吧,自从那个老头去世后,我就再也没亲眼看过别人拉二胡了。”
听闻这话,吴祐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就为你演奏。”
杨夏至呼吸错乱一瞬,什么叫为她演奏,搞得她很有面子似的。
张思敏安下心来,感叹道:“杨姐厉害啊,这世上能劝动祐哥的人,估计就是你了。”
“闭嘴,瞎说什么,小心你祐哥又反悔了。”
吴祐保证道:“你放心,我吴祐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尤其是答应你的事。”
张思敏“嗷”地叫唤一嗓子:“杨姐,你听听,祐哥跟定你了。”
杨夏至撵张思敏这货滚蛋:“你说的什么屁话。”而后,又看向吴祐,语气很困扰:“你怎么了总说骚话打趣我,这还没到万物复苏的时节,你怎么就发.情了?”
“哥的心就是昆明心,四季皆春。”吴祐痞笑。
杨夏至提醒他,“昆明去年也有飘小雪的时候。你也该高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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