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使一直以来东躲西藏的李佳辉,顿时松了口气,渐渐得意起来。
李佳辉大摇大摆了没几天,就被追债的人再次盯上了。
这回几人找上李佳辉,恐吓他,如果不还钱的话就先剁下来一只手。
这可把李佳辉这怂货吓得跪地求饶:“求求你们了。家里老头那里应该有钱,我去拿给你们,千万别把我手剁了。”
李佳辉为保自己周全,根本顾不得什么亲情,当即领着三五个混混,一起回家,朝李传明要钱。
李传明见了气势汹汹的这波人,连忙把门闩上,却被几个小混混粗暴地几脚踹开。
打开了门,李佳辉忙不迭上前抱着李传明的胳膊,哭诉起来:“爸,你赶紧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吧。再不还上,这群人就要把我的手剁下来。”
这三五个追债的痞子,手上个个带着家伙,神情一个比一个凶,典型的地痞无赖货。
“家里真没钱了。”李传明惊怒交加,刚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摇摇晃晃站不太稳。
“这么看,你这只手,今晚是要留下来了。”混混头子一边说,一边掰开磨得锋利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脖上轻轻划着。
李佳辉吓得不轻,口不择言道:“别,别,我知道,家里肯定有钱,一定藏在那个橱子下面,我去找,我去找给你们。”李佳辉说着便进了李传明的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找银行存折。
找了几分钟,一无所获。
李传明无力地开口说:“别找了,真的没有。”
混混头子朝地上吐了口痰,清清嗓子道:“你这得找到猴年马月,来哥几个跟你一块找。”
混混头子一挥手,这几个混混立刻,把橱子、柜子一通乱砸,只半分钟,屋内便一片狼藉。
李传明跌倒在地上,拍着大腿痛苦地哀嚎,眼中滚落出浑浊的泪水,“真是造孽啊。”
杨夏至一路狂奔,回到家时就看见屋里已经被这群人翻腾的乱七八糟,就差房顶没被掀了。
混混头子吹了声口哨:“呦,回来了。”
领头的那个混混是个好色之徒,之前杨夏至因为极度缺钱,在玫瑰街跳舞时就被他看上,但可惜当时豹哥惦记杨夏至,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他在豹哥手底下当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豹哥已经进局子里,他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李传明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拦腰抱着那个混混,大喊道:“夏至,你快跑。”
那混混开始挣扎,但李传明下了死劲,混混一时挣扎不开。
杨夏至喝道:“住手!”
但这声喝令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李传明拼尽毕生的气力,死死地抱住混混,口中直叫道:“夏至,快跑!”
这个场面,杨夏至又如何能扔下李传明,独自跑掉?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其余的混混上前拉李传明,杨夏至也上前推搡的那群混混,几人竟然扭打在一起。
反倒是李佳辉被晾在一旁,撒丫子开溜。
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一个混混从后面一脚踹翻在地。
“还他妈想跑?不要命了?!”
李佳辉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鬼哭狼嚎:“错了,错了,再也不敢跑了。”
被李传明紧紧抱住的那个混混到底是年轻气盛,拉扯间来了火,腰上使了大力道,猛的一个挣扎甩开了李传明。
“啊……”李传明长长地厮叫一声,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上。
那混混手一软,手中滴着血的小刀“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血源源不断的从李传明的手缝中涌出,血红血红的,占据了杨夏至全部的视线,那一瞬间她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啊!”杨夏至从呆滞中回神,惨叫着扑过去,跪在李传明身躯旁边,双手难以自抑的颤抖着,想要触碰李传明。
那几个混混都觉得捅了大娄子,当下一窝蜂全跑了,只留下一个沾着血的匕首,孤零零地静止在桌脚边。
“李佳辉你怎么不去死?”杨夏至精神极度崩溃,痛嚎一声,恨不得拿起掉落的匕首去捅死李佳辉。
她残存的一点理智,支撑着她报了120。
拨完救护车后,杨夏至跌坐在地上,颤抖道:“叔,你再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到,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李传明被刺中了大动脉,血流得又急又猛,他自知时日无多,即便救回也没有几天好日子可过,死亡于他而言是个解脱。
只是当下最放心不下杨夏至,李传明虚弱不堪地开口,断断续续地说:“夏至,去,去找吴祐,快,快走吧,别回来了……”
“不!”杨夏至痛哭,“我不走,我陪着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杨夏至说的决绝,既是说给李传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李传明的意识开始模糊,一点残愿支撑着他睁大眼,多看两眼杨夏至:“你,你能,叫我声……”
李传明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最后也未说完整句话。
“不,不要啊!”杨夏至入坠无底深渊,她紧紧握着李传明的手激烈地哭叫:“李叔,爸,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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