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峰开口后,秦书沫才缓过神来,颤着伸手抚上早已布满泪水的脸庞,然后苦笑起来,甩袖踏空而去。
…
等白无心追上那个人时,她正欲进地牢。
白无心缓缓左手开扇,右手执伞立于屋檐上。静静见她进了那地方,慢步跟上。
等她走进地牢,见眼前的人闻声回头时,她缓缓笑着开口:
“殷冬青,好久不见。”
殷冬青本欲进地牢躲上一躲,宁家本就是与秦家齐名的大家,若宁家造反,这劫难过。她以为那些江湖人士不屑对女流动手…怎么还是有人跟上来了?
等在护着自己的几个家仆身后定眼一看,这个无害的笑容,既像极了那人!
她日日夜夜,都被其冤魂所扰的那个人,她的亲姐姐!
本就天天被梦中的冤魂索命,脆弱地不行。这再恍惚一见,既以为她姐姐来索命来了!
这吓,一时喘不过气,便成了红眼睛。
“血…血!我要血!”
白无心倒是因此景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殷冬雪,你以为你化作冤魂就能对付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做你的春秋美梦。我当年能扒了你的皮喝你的血,今日依旧能!来人!去!杀了她,端她的血来!”
那几个家仆倒是没见过殷冬雪,但是对殷冬青这嗜血病倒是习以为常,每年她病发便得喝血,倒是死了不少人。可惜,家主不知,他们也不敢说。
只能祈祷着殷冬青发病时自己不在身边,或者盼着早日不再服侍殷冬青。
☆、二十三、
白无心的笑渐渐凝固,缓缓歪了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殷冬青,执着纸扇向朝自己攻来的几位家仆飞去。
哗!
只见她避开了几位家仆,纷纷因暗器倒下,却不见血。
扇面粘满的血,是她右手的血。
一瞬间,她便到了殷冬青的面前,点了她的穴,左手掐着殷冬青的脸,强行掰开她的嘴,将右手的伤口对了上去。
殷冬青自是知道有鬼,不敢喝下去白无心的血,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无心拿血罐自己。
她不解。
“过继终是过继,怎么?还想与他白首偕老不成?”
“你不是想喝光我的血吗?喝啊?”
“我的血里可是什么都有呢?全都是你当年一针一针赐给我的。”
忽的,她收回了右手,无视右手的伤口,缓缓回过身。看向赶过来的红衣女子。
“…你……”
秦书沫一时没反应过来,如传闻那般,她很善良,连兔子都不敢杀。一直被武林人士视为不可亵渎的嫡仙。
今日本是她与青梅竹马的宁阳成婚,她等这一日已太久。
她早向往与他过神仙眷属的生活了,她非常明白,她的心满满地装的都是他一人。
这身上的嫁衣,是她用日日夜夜的期盼,一针一线缝来的。
她想与他白首不分离,与他一起哪怕天荒地老。
她死也没想到,她等的不是他许她的一世不分离,而是一场从未见过的屠杀。
她不明白,她完全不明白。
就像不明白眼前的这个长得极为眼熟的人为何要杀了她娘亲不可。
白无心静静看着她,轻声喊到:
“书沫。”
“你…你是雪依?”
白无心冷眼看着她:
“秦大小姐既然还记得我。”
只见秦书沫后退几步,一脸震惊,摇头哭着说不可能。许久,才冷静下来。
或许,从刚刚到现在,是她第一次冷静下来。
她笑了,笑得很大声,不顾眼泪。
然后停了笑,闭上泪眼,再睁开时,眼眸已经清澈,她苦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你病死了,娘亲还带我去看了你的墓。”
“然后呀,我每年都背着娘亲去给你扫墓,高兴也好,伤心也罢,总是想讲与你听。”
“你知道吗?我还悄悄命人在你的墓旁修了自己的墓。因为你当时说过,若我们两能死在一起,也就不会害怕了。”
“…真好,你还活着。”
“沫儿……”
“你跟宁阳一起的吗?他真的要造反吗?他真的利用了我吗?”
“…他…”
“罢了罢了,是我太傻四家里非他不可。自己选择的路,我该走完的。”
白无心不明白怎么安慰她,忽的身后因点穴说不出话来的殷冬青惨叫一声,她回头看去,见她倒在血泊之中,定是血中的毒发作了。
还未等她回过头,便听到书沫轻声说:
“雪依,你杀了我娘亲,我不怪你。她虽将我养育成人,却对你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宁阳,他要灭秦家,我也不怪他。害秦家至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是我…”
“…是我付错了情。”
等她说完,白无心便听见剑摩擦衣裙的声音,等她意识到一切,大声喊“不要”回头阻止时,秦书沫的剑已经割破了她的喉。
白无心失措地冲过去将她抱去怀里,不知所措地寻着袖里能救命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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