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果然你还是选择了天下,而不是我。
这下,他们以为我死了,大概会掉以轻心。
真遗憾呢,你还是不理解我。
那么,我就打一场属于自己的仗吧。
终有一天,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我很期待,撕碎你看着你求饶的那一天。
这样想着,他的脸变得比恶魔还可怕。
他像是天生为暗夜而生,带着黑夜的落寞和优雅。
行至易容师的尸体旁,他面无表情地踩断了易容师的手,无视他回光返照的痛苦□□。
“我不是很喜欢,留下活口。”
他不喜欢在芸芸众生之间沦为平庸,表现出太多的真实情绪。
他也不喜欢自己受到情感影响,勿了大事。
纳兰是唯一的例外。
他好像能看到纳兰的精神臣服于他,彻底跪倒在他面前。
女人,就是温顺如绵羊才可爱。
年若生怕下一秒场景就幻灭,竟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出生在冰冷的血泊里的罪恶之子。
血液漫天的记忆,父母悲惨的记忆。
所有的记忆都涌现在他的脑海中,如狂潮般。
年若清楚记得,他那时,也是紧紧闭上眼睛,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因为他知道,眼泪是最软弱无用的东西,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他的母亲如同凋零的花朵,坠入了血海。
可他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
年若母亲坠落的身影一遍遍倒放,似一个梦魇,曾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已经没有心了。”再次睁开眼睛,他决绝地看了一眼大火。
“回城。”他冷冷地号令。
只是,回的到底是哪个城呢
纳兰知道自己回的肯定是明国的城。她驾马狂奔着,身边景物不断倒退,她毫不后悔刚刚刺下去的一剑。
就算年若再深情,只要他叛国一天,她纳兰就与他势不两立。
几个月后,纳兰伤痕累累地倒在了床上。白风紧随其后,文质彬彬地道:“打扰了。”
白风的脸上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真是没想到,年若的人居然窃取了这么多情报。”
纳兰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想相信是他。”
白风沉默不语,眉目有着淡淡的不悦,冷冷道:“你还念着旧情”
“不。”纳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你放心,大义面前,我还是识大体的。只是,他死了罢了,到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白风淡淡地道:“年若大概是蓄谋已久,这些情报绝不是一朝就可以收集的。他可能早就对明国的一官半职不满,想着在另一个国家提升职位吧。”
“不管如何,他以后就是敌人了。”纳兰道。
白风道:“嗯。”
“现在战况如何”纳兰询问。
“一群魑魅魍魉,战况很不理想。”白风极为冷淡地道。
“看我一剑破那叛军。”纳兰气壮山河地道,发现了白风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道,“你怎么了”
“无事。我并不对将军隐瞒我之事而生气。”白风凉凉地说着反话,话语里泛起一股酸味。他的脸有些苍白孤寂。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纳兰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暗道不好,顿时急如热锅蚂蚁,却又无可奈何。她本就不善言辞,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搞得她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心中有鬼了。
“也罢,这是纳兰将军的私事,白风无意冒犯,先行告退。”不等纳兰再说些什么,白风才倾天下,向来云淡风轻,风度翩翩,此刻却摔门而去。
“哪里不生气了……都这么生气了……”纳兰碎碎念。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啊……
“啊……”她丧气地躺在床上,翻滚了一下,“真是的,怎么说啊。”
她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因为似乎怎么解释都有点心虚的意味。
但是不解释,事情好像更糟糕了……
一丝心焦和难过从她的心底漾开,愈来愈浓……
从心底漾到眼角,再漾到清秀凌厉的脸上。
她的眉毛锋利得很,像是刀锋,此刻却柔软温顺得下垂了下来。
纳兰从未如此心焦过。可是为了这个有雄才大略的男人,她实在是捧出了一颗真心。
她又想起前两天连连败退的战役,更加烦扰了。
纵使她持剑飞鸿,势破万军,挥影无穷,也难以扭转所有的劣势。
年若的手下显然把所有明国的将军士兵的特性弱点通报给了敌国,这才叫她无力应战。
纳兰大口饮着一樽酒,将这几天的苦闷不顺都饮罢。辛辣豪爽的酒入喉,一时间她又有了些壮志凌云的豪气。
她挥剑练招,出手引狂澜,惊天动地。一时间空气尽碎,天地渺,意气风发。
看到远处的木桩,她飞身掠去。她热爱武术,更热爱一身翩然纵横天下。
风如闪电,踏风如燕,剑定,木桩尽裂,笑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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