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得了一件有趣的玩具,可惜坏了,不然也可以让太子殿下一同赏玩。”皇甫浦华略带遗憾的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皇甫修拓并没有太想和他交谈的心思,因此只是淡淡的不带感情的随口附和一声。
皇甫浦华倒是起了兴致,正想要再说什么,外围忽然又传来一声唱念,“四皇子到。”
四皇子?皇甫潭星?那个傻子?他来干嘛,虽说是请成年皇子公主,但这其中可不包括他。
众人中除了早便知晓的却也同样装作惊讶的皇甫修拓,都是一副表情,满满的嫌恶,却又矜于表面。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远处徐徐而来的蓝袍男子,身姿俊秀,一行一走自带写意的潇洒,风采卓然,气质翩翩。
离得近了,一张诗画绝伦的面庞挂着浅淡得宜的微笑,双眸精灵有神,从发丝到脚面都无一不恰到好处的完美。
“父皇宴请,潭星姗姗来迟,还望父皇不要怪罪,实在是母妃不放心潭星第一次宴会,略略多嘱咐了几句。”四皇子皇甫潭星微欠着身子,恭敬却不失对父亲的亲昵说道。
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里有一丝痴傻的模样,反而不论风采,谈吐,还是气度,都称得上是极佳的,令人赏心悦目,流连不舍。
“星儿,你,你好了?”皇甫肃猛的站了起来,吃惊大过欣喜,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废话。
“父皇打趣儿臣,潭星什么时候不好了?”皇甫潭星笑的有丝俏皮,但在看不见的眼底却有嘲讽闪现。
皇甫潭星虽然是有些智力不足,但他对亲人的渴望并不比正常人少,熏贵妃给他的母爱是足足的,可是作为一个父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流出。
因为不准参加宴会,平日里也不出周边几处宫殿,就算皇甫肃来见熏贵妃也会摒弃左右,因此皇甫潭星见皇甫肃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甚至每次他孺慕的目光都会被当做空气,表达的喜欢都会被避之唯恐不及。
也许整个皇宫,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着皇甫肃,可是只有皇甫潭星,永远一颗赤子之心的他,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单纯的对待只是他父亲的那个人。
却还被弃之敝履。
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皇甫潭星,其实就是叶摇曳,可皇甫潭星的心情,作为同胞兄弟的叶摇曳莫名的就是感觉到了,看着上方那个他今世身体的父亲,本无恨无怨亦无爱无喜,此刻却有了丝丝的不忿,替皇甫潭星的不忿。
“好好好,”回过神来,皇甫肃大喜的连叫三声好,“朕就说上天不会这般残忍,我儿这些年受苦了,如今愈加神采俊逸,果然不愧是我皇甫家的好儿郎。”
终年痴傻,本以为是个耻辱的皇子,突然极为出色的出现在他面前,这么多年的阴霾豁然消散,对熏贵妃他终于又找回当年的底气。
“父皇谬赞了,儿臣可不敢当。”叶摇曳连忙谦拒道。
“四弟这么多年一直痴傻,怎么这傻病说好就好了呢!”二皇子皇甫浦华自然也是震惊的不敢置信,终于回过神来,却言辞犀利直接的问道。
皇甫浦华可不是皇甫肃,儿子好了父亲高兴,可多了一个竞争者的兄弟就不那么欣喜了。
叶摇曳环视四周,略带深意的说道,“自然是幸得一位‘秒人’的相助,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皇甫修拓也暗暗观察,宫中目前颇有身份的人几乎都到齐了,论灭杀皇子的后果,能承担的人渺渺无几。
然而不知是计算错误,还是凶手隐藏颇深,听到叶摇曳的回答,众人反应虽不一而足,似是凶手的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第一波冲击没逼出失控的凶手,接下来再想靠皇甫潭星“复活”的法子做刺激,就有些气而衰竭。
叶摇曳也不得不沉下心来,看样子是要打一场持久战了,看是他的身份先暴露还是凶手被揭穿。
一番事先商量好了的理由,叶摇曳把自己的身份敲定,皇甫肃自然欣喜的无以复加。
“朕记得星儿的生辰快到了吧,往年太过忙碌,这次可不能再将就了,十八岁,是个大人了。”皇甫肃话说的真漂亮,从出生就没享受过宴席的皇甫潭星,哪里是将就,根本就没人愿意记得,除了每年的那一天,绮罗宫偏殿一桌丰盛的饭菜。
“父皇有命,儿臣自然遵从。”叶摇曳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仍旧恭恭敬敬。
一众已沦为陪衬的后妃与兄弟姐妹,不管内心多么不愿相信,现在都是一副同喜的模样,只是他们虽然是对着叶摇曳在说,实际上还是在迎合着皇甫肃。
“承恩,吩咐下去,嗯,四皇子的生辰这次一定要好好办,不可再次怠慢,就照太子的规格来吧!”皇甫肃对身侧陪侍的太监说道。
也许皇甫肃记得皇甫潭星的生辰大约是何时,毕竟当年的那件事他太过被打脸,在皇宫自家地盘,被刺客搞丢一个皇子,又弄傻了一个,尽管他这些年来一直想忽视,可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不“皇甫潭星”一转好,他的思维就自动把这些事记了起来。
但是当年这件事影响有好几日,具体哪一天,皇甫肃实在是不记得了,不过身为皇帝嘛,只要他把事情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妥善的替他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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