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已是大步往外走去。
只是如今三喵城内一夜之间天上飘散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在不同的屋舍之内响起。
原本不过是小规模扩散的疾患,却是不知为何,顷刻变成了祸城之乱。
只不过,与药师的离去,前后发生尔尔。
……
猫三恨与苏啖坐在食堂之内,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张饭票,面前是早已清空了盆子,与胡乱摆放着的碗筷。
“你今天倒是没吃多少嘛。”猫三恨托着腮说。
苏啖甩了甩手中的念珠说:“小女子已是皈依,吃得乃是粗茶淡饭,这些东西可都不适合我。”
猫三恨吧唧了下嘴说:“我今日找你来,有要紧事来着。”
苏啖急急从阴山赶到阴司,倒也是猜到了猫三恨另有所问。
她也坐直了身子轻声说:“说吧,有啥事我能帮得上忙的?”
小猫儿有点沮丧地说:“最近进展有那么点慢呐。”
苏啖看她表情有趣,笑着说道:“是什么事情进展缓慢呢?”她的表情饶有趣味,像是在享受这等聊天的感觉。
小猫儿有几分委屈地说:“还能是什么事情啊。”
狐族少女动了动耳朵,说:“男女之间的情事哪有那么简单,三言两语也是谈不清楚。”
猫三恨说:“我只不过,想与他更进一步。”
她没来由想到男子有几分冷漠的脸庞,他对谁都是如此,淡然而浅薄,你说他没有感情,他又时不时深情款款。
苏啖说:“感情向来便不是你越黏糊,便越会发展的快,要懂得‘若即若离’,知道吗?”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指。
猫三恨似懂非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们要有一定的距离感,感情并不是一直腻在一块才好,尤其聂怀素其人本就不怎么热切。”苏啖轻声说。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不能更进一步吧?”猫三恨小声说。
她打心眼里不怎么相信苏啖这位传闻之中的恋爱大师,毕竟某人死因也是因为情根深种,自己的问题都不曾解决了,更别说是指导她人了。
“我在人间见多了男欢女爱,所谓的一腔热情与血勇,当真谈起便是吃亏的那一个。”
“我想要说的说完了,至于听不听,是你的事情了。”苏啖站起身,俏皮地行了一礼,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
“所以说,三喵城发生了这种事,到现在仍是不曾搞明白情况吗?”
猫三恨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才回到阴司不久的秃驴,他除了一件袈裟,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猫儿一屁股坐在床边,也有点不解地说:“三喵城的医馆稀少,如今白兔又不在城内,难免缺医少药,想来他回来了就会好了。”
僧人想了想也说:“我等会儿便让无常鬼去彻查此事,若是当真不寻常,应有端倪。”
猫儿笑嘻嘻地说:“那可正好了,小猫儿便先替三喵城的人谢过宰承大人的大恩大德咯!”
她语气俏皮,言谈亦是分明。
男人有几分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回过头收拾起手中的东西来。猫三恨见得他没了声响,耐着性子问道:“你这是等会儿还得去森罗殿断案吗?”
聂怀素点了点头,忽然说:“等手上的事情有了了解,晚些我想与你去一趟三生石。”
猫三恨“啊?”了一声。
她没来由地想起苏啖的话来,若即若离是吗?往日的我,是不是对他太过于言听计从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开口说:“三生石应当不需要监视,三喵城这桩事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得再去看看。”
聂怀素也没想到她有此一说,原本按在口袋上的手也轻轻地放了下来。
猫三恨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只得装模作样地站起了身来,随后朝门外走去。
僧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叹了口气,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两条红线,摆在掌心,不知怎么的笑了笑,最后走到了桌前,整理起文案来。
而另一边的小猫则满脑子混沌。也不知道僧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三生石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小鬼作祟吗?
只不过,如今想来三喵城的事情当真不乐观,如果一个处理不来,恐怕就是大祸临头了。
……
而此时的天宫,一个少女端坐在一方大殿之内,下首侍立着几位仙女,正低眉顺目地等待着什么。
这时,一位手持诏文的仙官疾步走入了大殿之内。
少女一拍扶手,已是站了起来。
“步奕仙子,娘娘的文书已是取来了。”那个粉面的仙官笑着将手中的文书往前一送。
步奕走到那人面前,亲手接过,早有三四个仙女分别送上赏赐,有仙衣,亦是有珠宝美玉,人间不曾得闻。
那个仙官自然大喜过望,他笑着将礼物收起说道:“仙子这些礼物,可是愧煞小的了。”
步奕笑着说:“没什么惭愧的,若不是有仙官在,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请的母后的懿旨文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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