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好的时光,她露出痴汉一般的笑容。
“可阎君怎么会送这样的衣服给我?这阴司上上下就没有个正常人吗?”面瘫的和尚脾气古怪不说,有点坏的顶头女上司,甚至还有一个家里蹲的最高长官?
“水深火热,我要是解决了户籍问题,怎么都要快快从这里出去,虽然福利好,但远不如三喵城自由,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猫窝。”
她思前想后,还是一把将锦囊拆了开来。
从里头掉出一张小纸,伴随的还有一片红光,那个原本被撕破的锦囊,变成了一道鲜红色的薄纱,缓缓平铺在了猫三恨的身边。
这鲜红色的薄纱,艳如鲜血,却薄若蝉翼。
全无一丝杂色,像是舞姬的水袖长袍,又像是美人出浴,覆在胴体上的浴袍。
这这这……
还没拿这套极为暴露大胆的衣衫如何,少女的目光已经全然落在小纸上,等她看清上头的字句,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
……
第二天大早。
猫三恨看着自己一身红衣,有几分紧张地理了理,悄悄打开门,四下无人的走道上,透出一片寂静。
阴司无白昼,这里的魂魄亦是见不得光明,遇上光线便会冰消瓦解,只是在走道上点了几盏油灯,散发出点点幽暗而昏黄的光。
猫三恨偷偷摸了出去。
据阿高所说,舍心居的屋舍会根据时候变化,随机排列组合,就像是一座不断移动的巨型迷宫。毫无规则可言,正是那位阎罗大人的恶趣味使然。
也正因为如此,若无别事,无论是鬼卒,还是相关之人,都不大会在无事之时,刻意跑来舍心居。
对于猫三恨而言,这算是个极好的消息。
她摸到了邻居门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铁丝,捣鼓了两下,插进了锁孔里。
猫三恨学的除了傍身的武艺,这些吃饭的本事也一件不落学了个干净,其中这种“登堂入室”的手法最是熟稔。
她侧过脸,贴着门板,听到“咔擦”一声,心中暗自窃笑:“地府的防盗措施不怎么样啊,还不如三喵城!”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却看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脯,正横亘在她的面前,她的脸皮抽动了两下。
男人的脸色十分冷淡。
猫三恨回忆起自己的初衷,连忙挺直了腰板,摆出一个自认颇为妩媚的姿势来。
“宰承……”
男人却仍是面无表情说道:“何事?”
猫三恨故作镇定,轻笑道:“我看今日天气正好,便来见过宰承,给宰承请个早安。”
男人目不斜视地说:“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晚些去地狱视察,莫要误了时辰。”
猫三恨还想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地开口。
却只听“砰”地一声,一个大大的闭门羹,挟着风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脸前。
若不是刚才她缩了缩脖子,恐怕鼻子就要倒个大霉。
“臭秃驴!你神气什么啊!老娘大清早给你请安,把你给能坏了吧!哼!”她狠狠一跺脚。
身后却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小猫儿,你在这儿干嘛?”
“三恨小姐?”
她听到这等响声,心中咯噔了一声。
只见在她的身后,阿高和阿明正手捧着高高的卷宗,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力砸门的少女,而在两个丁甲神的身边,柔柔弱弱的西瓜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猫三恨。
“啊啊啊啊啊,你们别乱想,你们听我解释啊……”
阿高玩味地说:“没成想,小猫儿好这一口,都说自古和尚道士与山精妖怪关系暧昧,想来说得不错呢。”
阿明苦着脸说:“有理讲理,宰承人是比我帅一点,官职也比我高上那么一点点,可我长得比他高啊,小猫儿,我就挺中意你的,你却……哎!”
阿高拍了拍阿明的脑袋说:“你有不中意的姑娘吗?滚犊子!”
阿明哭丧说道:“我就不中意妹妹你呀!”
阿高还未等他说完,已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大头上。
西瓜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怀素,确实是个好人……”
猫三恨一看自己顿时洗不清嫌疑了,连忙往旁边一窜,幸好她的屋子不远,就在隔壁。她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门,溜了进去。
好在这段插曲,并没有酿成什么风波。
猫三恨心急火燎地回到屋里,一把将那张《撩汉一百零八式》上卷烧成了灰烬,再将一身红衣扯了下来,狠狠摔进了垃圾桶里。
这才算消了心头恶气,只是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还有早上为此捣鼓起来的梳妆台,突然觉得有几分荒唐。
我这是怎么了,可真不值得。
过个几年,自己踏踏实实,护他个周全,自然是可以将户籍落实下来的吧,何必呢?
不值得。
还给那么多人看了笑话。
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想要和往日一样,酣然入眠,睡个天昏地暗,睡到不用见他。
……
可天不遂猫愿。
猫三恨既没有睡着,就更不提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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