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珪也不说破,闫如译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自然不会因为他说破就羞愧,“不过,想来已经有很多人看不惯了,想找出个破坏许琦后方的事情可是太容易了。”
闫如译皱眉,尤其现在顾启珪这样自信,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让阿寅去了云南?
闫如译语气惊讶,再加上紧紧皱起的眉头,让人能轻易的看出他现在的情绪。虽然一直知道顾启珪有后招,但是闫如译确实没有想到顾启珪要许寅去了云南。但是刚刚想来想去,距离燕城最近而且能阻止许琦的也就只有长宁王府的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沐执了,岐赋山的事情最看不惯的怕就是长宁王府了。
岐赋山是养兵之地,这里的粮食物资都有朝堂专供,它本来是为了给云南边境和两广沿海输送将士,但是因为许琦的原因,长宁王府不能染指岐赋山半分,当年因为这些长宁王府那边颇有微词。要不是后来阿寅出兵云南评定内乱的事情为云南解了燃眉之急,两广和云南根本就不可能和解,但是利益终究就是利益,相信只要有机会沐执不会放弃争取利益的机会。
而且现在阿寅还牵扯了进去,这与己,与阿寅甚至与东广来讲到底是好是坏?闫如译一时也想不清楚。
“闫大人放心,选择少都督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当时他是最好的选择。”顾启珪其实和许寅接触时间并不长,二人密谋的时间就更是短,其实本来他并没有想着许寅能参与这么深的,他一直以为许寅与他合作是因为不堪许琦的铁血统治,想自己为燕城立起一片天。
如果不是因为许寅当时坚持出城送粮,顾启珪根本不会托付许寅去此事。
再加上当时燕城许琦看管的严格,顾启珪这边儿的人出城不易,而且要论熟悉两广和云南他们当然是比不上许寅和他的手下,更不用说许寅和沐执熟悉。虽然顾启珪之前已经打点好了,也认为除了自家家人其他都讲究利益至上的沐执不会不答应他定下的那个条件,但是还是熟人过去好说话些不是吗?
闫如译看了看顾启珪,没有说话,皱着的眉毛却再没有放下来。
傍晚时分,燕城又是一片热闹,本来因为燕城侍卫出动,燕城是商家闭门、百姓闭户,但是今日太阳刚刚西斜慢慢散去了炎热,就有兵差敲锣打鼓的叫城中百姓出门,说是有重要事情通知。
所以此时燕城街道之上人群涌动,大家都簇拥着听老秀才读告示,这一句句一字字说出来,人群之中吸气吐气的,各个都是惊讶疑惑居多,那边老秀才还没有完全读完,这边人群之中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之前说总督大人动仓州粮仓的事情才过去了几日,就开始说这些了,这明显的就是诬赖了,许总督这才出城他们就搞了这些,肯定是想扳倒我们许大人呢。你们说说这么些年许大人可没有对我们做过不妥的事情,我们吃好喝好的这些人为啥子一定要找麻烦。”有闲散的老汉说道。
老汉话一出就得到了许多人的共鸣,“是啊,是啊,许家自建城起就在咱们燕城,这过去了这么些年人家可没出过纨绔混人,也没有草菅人命这些腌臜事儿,就这样的家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就是就是,听说之前仓州粮仓那边有人中饱私囊,被少都督直接当场处决,说是这关键时候都是救命的,可不能进了贪官污吏的肚子。许大人一直都护着我们,怎么也不会这样做吧。”
百姓议论纷纷,让刚读了前半部分,还想接着读下去的老秀才硬生生的插不进话,急的跺脚就是没人理他。大家都在自顾自的讨论着,各个义愤填膺。
有人小声的议论,“你们都这样说,那之前女将军怎么不护着许大人呢,还说他做了错事,要得些教训才好什么的可都是女将军那里说出来的。”
人群之中静了一下,他们之所以爱戴认定了许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位女将军的名声极响的缘故,当时这位女将军那样说了,他们当然是信的,谁不知道许家女将军信佛,多年如一日,虔诚的很,自然不会打诳语。那他们刚刚说的话,大家莫名突然有了些心虚,但是想想刚刚自己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一时间内心都是纠结,不知道究竟应该听那种声音才好。
“好了,各位都不要急,这下面可是还有话呢,听我说完再讨论。”老秀才终于找到个空隙插上话了,接着,老秀才就赶紧大声读,语速比之刚开始的时候要快上许多,恐怕说不完话再次被打断。
一直到老秀才快速的念完快步离开,人群都还是静悄悄,他们都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他们刚刚还说这个是上面诓骗他们的,谁知道人家就连围观都不怕,这可真真是,难道许大人真的做了?
这告示拟写的比较讨巧,从头至尾并没有介绍这批粮食,只是说许府搜出了这么批粮砖。但是大家都会脑补啊,之前刚有公告说许琦动了粮仓,这回告示又说许家搜出了粮砖,还数量庞大,百姓们要是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才是奇怪的吧。
“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有人不确定的问道。
“真不真假不假的,去那边儿和当差的登记一下,就能帮忙去抬粮了,到时候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睨一眼,不屑的说道,这都说的这样清楚了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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