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知道上面考完了什么时候放榜,但是离秦保山算的办婚宴的吉日只有十来天了,秦丰心里隐隐觉得烦躁。
抓了抓头发,“我早说过这事情不急,你咋把日子都算好了?”
秦保山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你不急我急,傅眉都没说什么,人家愿意着哩。你个男娃子,推啥推?”
秦丰道:“算出来了,也不要急着跟人家说,等眉眉考完后,通知书下来了再说。”
秦保山气的一个倒仰,“我说你这娃子,咋这么死脑筋哩。等通知书下来,她要是考上了,这事还办不办?”
他也知道,要是傅眉考上了,有可能就不会跟秦丰结婚了。秦丰竟然还纵着,这是对他自己有多大的自信。
两人在堂屋小声争论,秦丰到最后一言不发,就是要等傅眉通知书下来再说。秦保山气的没了法子,叹口气,“你咋就不晓得争取哩,现在这样好的时候你不跟她结婚,等她以后出去涨了见识,要是……”
后面的话秦保山没有说出来,秦丰也听懂了什么意思,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也怕,怕傅眉以后上了大学,认识了更好的人,不愿意回到这里来了。可是要是现在就把她困在手里,他不甘心。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迫不得已,他宁愿等,等那一个可能改变的结果。秦丰看着随和好说话,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犟,他不答应的事,谁逼也没用。
这天早上,秦保山也早早的起来了,傅眉换了一身新衣裳,焕然一新争取个好兆头。走之前又检查了一遍书包,笔、准考证啥的。
秦保山把两人送到坡底下,告诉秦丰路上小心些,秦丰载着傅眉往城里赶。本来秦丰是打算让傅眉跟吴香兰一起到县里住着的,只是傅眉说不习惯,怕睡不好耽误考试。
所以这天早上就让秦丰送她进城,好在第一次考试考五门,分在十二月七、八、九三天,时间充足的很。到了学校门口,很多穿着大衣的年轻人等在这里。
还有巡逻的警察,大家脸上都是严阵以待的表情,有的甚至拿着书还在看。傅眉看着这一切,心里叫紧张兴奋充斥着,浑身都快要冒汗。
秦丰往四周看了一眼,五指拢在一起,也替她紧张。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对高考抱着希望,大家的脸上皆是憧憬。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有些抖,不知道该跟傅眉说什么,说多了怕给她压力叫她紧张。不说什么又感觉怪怪的,傅眉看他一脸严肃,漆黑锋利的眉头皱着,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好了,我不紧张。等我进去了,你不要在这里等,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现在是十二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傅眉脖子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跟他说话。秦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话间喷出白气,散进干燥的空气里,“你进去吧,我等你出来。”
傅眉确实不紧张,前几天压力大的她晚上睡不着,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反而平静下来。她付出了力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果怎样她都能接受。
尤其想到不管考不考得上,她都还有一件人生大事需要操办,就不把精神分在这一件事情上了。秦丰眼睁睁看着傅眉跟着周围的人一起进了考场,他心里也奇异的平静下来。
他并没有依照傅眉说的,找个暖和的地方等她,大门外头的人渐渐散去。只有他守在自行车旁边,不一会儿就看看紧闭的学校大门。
这几天实在太冷,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现在道路两旁还有大片的积雪。中间的路被人们一脚一脚踏平了,积雪染上污泥,斑驳灰暗的痕迹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秦丰在考场外度日如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的大门外人又多了起来。一个老汉双手拢在袖子里,过来跟他搭话,“小伙子,你家也有人考试哩。”
秦丰的嘴冻的有点僵了,他缓缓回道:“嗯,我妹妹。”那老汉笑了笑,“怕是你媳妇哩。”秦丰惊讶了,他怎么知道的?
“嘿,看你提起她脸都要红了。”眼神那么温柔,这样的俊小伙儿,肯定是送媳妇来的。
秦丰有些怔忡,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傅眉当他媳妇了吗?他脸有点红了,一股热气从脚底蹿上来,原本麻木的双脚开始有了知觉。
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大门,等到傅眉出来,第一个就看见了她。只是还没有迎上去,一个高个子青年却先他一步跟傅眉说话了。
秦丰顿时僵在原地,那人出来的时候,傅眉很惊喜,满眼的笑意。秦丰的脚好像有些被冻住了,半天跨不出去一步,浑身的血液好像也失了温度。
傅眉东顾西盼,找了半天才找到秦丰,她欢欢喜喜的跳过去,“哥!这是陈思齐,专门来看我考试的。”她没有想到陈思齐会过来,原本他问她在哪里考试,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专门来,只是为了跟她说一句鼓励的话。
原来是她哥哥,陈思齐心里松了一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举止斯文有礼。跟秦丰握手,秦丰眼神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垂下眸子,跟他握手。
本来考完就准备回家的。谁知陈思齐来了,傅眉就跟秦丰带他去吃饭,陈思齐连忙摆手,“不了,我现在住在亲戚家的,明天就回去了。今天特意来看看你。考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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