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是个行动派,已经打算出门,自然开始准备。先给赵永青去了一封信,说明他准备过去的话,然后通融村上,请求出门证件。
秦保山也知道他要出门了,只是低头叹气,到底没说什么。傅眉的录取通知书拿到手之后,就筹备着开学的事情,卫生所是不能去了,但是当时进去的时候也是从村干部手里拿了文件的,这次要全都转给赵燕燕。
还有她要去的学校恰巧就是陈思齐的学校,也是因为医大离家里近,再说学校的名声挺好,傅眉才会去那里。她还是准备学中医,毕竟这个她不但熟悉而且有真才实干。
秦丰出门的日子很紧,他准备正月十六就走,刚好在家过十五。秦保山抽烟在家里团团转,“咋走这么急哩,过了正月再走也不迟嘛。”
说到底,秦保山是有些舍不得儿子了,“你看,傅眉也是二十号就开学了,家里不是空了”秦丰道:“人家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哩,早些去也好多认些人,找个轻松活计。”
他就不像秦保山那样叽叽歪歪,想到要到外面去打工,甚至还有些兴奋。他现在正年轻力壮,精力充沛,不在这个时候干出一番有名堂的事情,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傅眉早知道秦丰的决定不会更改的,她的态度都是支持他。这几天也没闲着,以前她只对医术有兴趣,现在还得学会照顾她男人。
说实在的,傅眉以前在傅家,除了爱下厨房像钻研医术一样研究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对于缝衣裳那些是从来没有动手的。好在女性似乎天生就能捏起绣花针,这些天空下来她就往三房跑,叫张兰花教她做鞋子、扎鞋垫子。
没人说过干这活也会上瘾,她一天就跟着魔似的,有空就针不离手。晚上灯下还在忙活,秦丰洗漱完进来,她还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不变。
他好笑的拿走她手里的东西,傅眉嗳呀一声,“快还给我啊,还有一针就好了。”那一针不绣好,今晚要睡不着的。
他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语气凶巴巴的,“明天我就走了,你就这么当我婆姨的,理都不理我。”
傅眉笑着反驳,“这不是给你扎的鞋垫嘛,有你这样倒打一耙的?”秦丰抱着她蹭,先前不觉得,现在分别在即,越想越舍不得。
她就这样被他拖上床,还差一针的鞋垫再怎么惦记也完不成了。秦丰今晚热情十足,弄得傅眉有些受不住,他喘着粗气轻轻咬她的耳垂,“今晚我要留在里面,一整晚。”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好在葵水刚过,就是那样也不会怀孕。傅眉闷不做声,算是默认,他热情起来,果然履行诺言缠了她一晚。
傅眉又困又累,忍不住开始讨饶,秦丰理直气壮,“明天我就走了,要好久都看不见我,我要把中间的空缺先讨回来。”
她哭笑不得,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幼稚,有时候举动就像是孩子。天快要亮的时候,傅眉终于眯了一会儿,秦丰小心起来穿衣裳,动作很轻。
傅眉却还是醒了,他低头,在她额头上盖下一吻,“吵醒你了?继续睡吧,我自己去搭车。”傅眉摇头,坚持爬起来,然后给秦丰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又跟秦保山一道把秦丰送去了大路边,等到他上车走了,傅眉还站在原地。冬天的早晨很冷,到处雾蒙蒙一片,草上结了一层清冷的白霜。
秦保山双手缩在袖子里,默默看着汽车走远,秦丰刚才一直在催他们快点回去。秦保山跺跺脚,哈出口气,“眉子,回吧,你哥走了。”
傅眉哦了一声,回到家进屋后,新房里一阵静谧,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她摸了摸还是温暖的被窝,桌子上还放着昨晚没做完的鞋垫,突然就想他了。
傅眉窝进被子里,秦丰的气息很浓郁,她的身体还残留着他给的感觉。折腾了半晚上,现在底下还是麻麻木木的,身体里他留下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是人却走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又缓缓沉入了梦乡。秦丰一直看着车外面的两个人影倒退着,直到变成小小的一点,再到消失不见。
他锋利的眉头温顺的收敛着,俊俏沉静的侧脸对着人,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虽然是一大早,但是坐车的人还是很多,大家挤在一节车里,空气里烟味、脚臭味什么味道都有。
不认识的人也可以一起聊着天,秦丰有些苦闷的心情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稍稍好了些。进了城他就直接赶到火车站,买了直通x市的火车票。
现在这个时代火车还走的很慢,出一趟远门在车上待几天都是可能的。傅眉给他做了菜包子,拳头大的一个个,本来想包肉包子的,但是考虑到火车上没办法热饭,就放弃了。
就是菜包子也很美味,虽然已经冷掉了,但是想到傅眉为他做饭的样子,秦丰还是吃的很开心。两天一夜的火车,下车的时候脚都要冻麻木了。
秦丰手里有赵永青给的地址,本来赵永青说要来接他的,但是他还要上班,而且不能知道秦丰几时下火车。秦丰就让他不要来了,给他个详细的地址,他自己找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大城市,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人们穿着鲜亮,来来往往的人说说笑笑很自然。城市里的房子是比农村好看些,一个挨着一个很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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