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将傅眉怀在身前,手上无意识摩挲她手臂上温软的皮肤,“我知道,要是这里容不下我,我换个地方就是。重新找事做嘛,有什么要紧,我也不怕。”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工地上刚丢了东西,我就走了,在其他人看来不是做贼心虚就是曹工偷偷撵我走的,想着憋闷。”
傅眉道:“怎么突然就丢东西了,一丢东西就怀疑你,说不定就是故意针对你。或许东西根本就没丢,又或者该是谁藏起来了。”
她也不想把人心想的那么坏,只是秦丰的事情确实挺凑巧的,人心弯绕,在外面总要长个心眼。秦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己去查查吧,就是走也得干干净净的走。”
傅眉笑道:“就是这样,这里不行,咱们换个地方,总有能留人的。”秦丰抱着她往身前搂了搂,心口暖呼呼的满足,有眉眉相信他,一直陪着他,那些挫折都不算什么。
乡村里的七月份正是农忙的时候,山坳土地被一片大地烤晒着,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都在黄土里下死力气。城市却不是这样,大家生活的光鲜亮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条不紊。
工地上仍是一片忙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这天不知为啥赵瑞请假了。秦丰想了想也就跟着请了假,他不是个蠢人,平时跟工友们聊天,也能猜到赵瑞惩治他的想法。
他始终觉得曹建功丢的东西跟赵瑞脱不了干系,毕竟时机太巧了。这些天他有机会就跟着赵瑞,要真是对方拿了东西陷害他,总找得到马脚。
毕竟赵瑞不是个多聪明的人,这人抽烟很凶,还喝酒爱去泡澡,哪样不花钱啊。太阳热辣辣的,无情的炙烤着地面,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外面的人无不热的汗流浃背。
秦丰在赵瑞后面出来,一直跟他到家里,然后赵瑞进去之后,他就在不远的树下等着。周围还有些农地里人挑着西瓜过来,秦丰看了一眼。
那人一见他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挤眉弄眼的表示。秦丰犹豫了一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在烈阳底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秦丰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额上的热汗滚进眼睛里,火辣辣的。秦丰望着前头的居民楼一眼,想着再等一会儿就走。
就在那个时候,赵瑞却出来了,他换了一身衣裳,随意的理了理衣角,抬步往前走去。秦丰沉吟片刻跟上去,两人穿过大街小巷。
本来就没对今天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赵瑞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进了个铺子。那是个典当抵押的铺子,他远远忘了一眼,当机立断进去。
没想到赵瑞确实正拿着个金表给一个带着眼镜的人,秦丰打眼一看,直觉便是曹建功经常戴在手上的那只。他上前几步,直接抢过东西,二话不说,拽着赵瑞往工地走。
赵瑞都叫秦丰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好话连天的求饶。秦丰自然不管他说什么,直拽着人走,到了工地上大家纷纷出来看热闹。
秦丰也是不打算在这里待了,半点没给赵瑞面子,直接把看到的捅到曹建功面前。这样一来,他就真的没再留在工地。
结算了工钱之后,又洗刷了冤屈,只跟马顺等几个要好的道别就走了。
虽然没了工作,秦丰的眉头却是舒展开了,傅眉自然不会说什么。在她看来,既然秦丰干的憋屈,走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就是这份活儿高薪,只是她是个乐观的人,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逼他。既然没了事做,还是要从新找的,秦丰在家里好好歇了几天,就出门去了。
几乎每天都在外面晃悠,曹英知道秦丰不再去工地之后,已经是好久后的事情了。她现在不会主动去找秦丰,曹建功等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她说。
还是邓知不小心说出口的,当即曹英就懵了,还来找过秦丰。傅眉对她客客气气,只要秦丰不多看的情敌她几乎都是温和有礼的。
曹英没跟傅眉说多少话,在她家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自此就没来过了。傅眉暗暗松气,她不是什么强硬的性子,要是大开大合的跟人争吵她也做不到。
像是曹英这样自己知难而退的倒也好,其实曹英挺固执的,她那么喜欢秦丰,原本是想一直缠到底的。后来发生了她跟邓知的事情,就有些迷茫了。
再者秦丰的态度秋风扫落叶一般,半点不留情面叫她意冷,最重要的是曹建功。她已经知道秦丰为什么会走了,家里人的态度那么强硬,她反抗不了。
所以还不如干脆放弃吧,毕竟现在她也有事情要烦恼。秦丰在外面找了好久的活儿,却没有找到如意的,劳动力是最廉价的。
他只有一把子力气,文化程度也不高,先前进曹建功的工地还是托赵永青的福。他还想曹建功经营这么长久的生意,怎么有些是非不分。
现在他才知道,人家有恃无恐,在城南的天桥底下大量的强壮劳动力每天都在等着被招聘。人家根本不稀罕他这样一个,他并没有多特殊。
又一次无功而返,秦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月亮升起来了,高高的挂在天边。道路被照的一片亮堂,完全不用路灯就能回家。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家里的担子都在他身上,秦保山的药费,傅眉的学费。秦丰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圆盘,再次低头才发现傅眉站在门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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