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出来，把一笼蒸好的包子给他们端上桌，侃道：“以前啊，这小子可太招小姑娘喜欢了。”
姜沛的笑僵住。
范逸扬起嘴角，托了托她的下巴，“早就跟你说过，我以前市场就挺好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归依我门了？”
“不谢。”范逸塞了个小笼包进她嘴里，说道:“快吃。”
......
吃了早餐，两人从早餐店出来。天已经开始微微泛亮。
这种早起的满足感是姜沛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她勾着范逸的手，像个吃了甜食儿的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
范逸垂眼看她，他发现，姜沛身上初见时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气渐渐被埋没。也渐渐有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清甜的笑。
他又在她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笑。
只愿她每一次的笑发至肺腑，源于他。
......
范逸领着她，不自觉地走到了体育场。四中的操场很大，此刻陆续有人出来晨跑，穿着单薄的小衫，姜沛看着都冷。
走到篮筐下，范逸指着圈外一排排长凳，居高临下对她说：“看见没，以前打篮球的时候，这里坐着的，全是看我来的小姑娘。”
姜沛顺着他指的位置看了眼，心中不屑，仰头对他，“范逸，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范逸呼她脑门，“怎么跟逸哥说话的？”他圈过她的脖子，搂紧，“别不信，从小到大，那种眼神太多了，一眼我就给她瞧出来在想什么。”
“那你就没有看上的？”
又来了，试探又来了。
“没有。”
姜沛拍他，“说真的，认真的，有没有过，我保证不气。”
范逸挑眉，“真的？”
“真的。”
“行吧。”范逸咳了声嗓，“以前确实盯着一个女生看过，那会儿漂亮的不少，不过都太嫩，我不喜欢。坐她们中间有个，明显和她们不是一路子，挺早熟的，经常坐那看我打球，一来二去就多看了两眼。”范逸笑，“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后来怎么样了？”姜沛迫不及待问。
“后来？”范逸想了想，“那女生也就是看上去早熟，其实跟她们一样嫩，沉不住气儿，有天晚自习的时候托人塞了封信给我。从那以后，我就对她没兴趣了。”
姜沛皱眉，“你什么人啊？”
“怎么？你还想我跟她发生点什么？”
姜沛一滞，又问他：“为什么突然没兴趣了？”
范逸揉着她的脑袋，缓声吐出，“没有为什么，没有感觉的事儿，对她起不了征服欲。”
“征服欲？”
范逸斜睨她，“男人对女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那你对我有征服欲吗？”
半响。
范逸捏住她的脸，没什么肉。
“我被你征服了。”
......
天已经彻底亮开，学校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范逸带着她离开，回到原来的单元楼。拐进左边的小胡同，有小孩蹦蹦跳跳的追逐跑过，不小心撞到姜沛，范逸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这块儿就是小时候我玩的地方。”
“这里？”姜沛打量了这个胡同的周遭。
“怎么？瞧不上？”范逸唇角勾起，“小时候，这块儿胡同里吃得最开的就是你逸哥了。”
姜沛一直在笑，她不能想象小时候屁大点儿的范逸称霸王的样子。
范逸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指着胡同角落的那块青石板说：“看见没，那儿也是范廷梁经常拿棍子打我的地方，我第一次反抗也是在那儿。”
“那后来怎么样？”姜沛问他。
“后来被打得更惨。”
“......”
“噗。”姜沛抑制不住笑出声，在她想来，实在太好笑。
范逸搂着她在胡同里转悠，姜沛的笑一直就不停，他拍她后脑，“行了，别笑了。”
姜沛笑累了，正了正声，认真问他：“那你想他吗？”
“范廷梁？”
姜沛点头。
范逸仰面，呼了口气，“想吧。”
打了这么多年，打也打出感情了。
姜沛低头，一边走一边数着路上的青石板。想了想，她抬起头。
“范逸，你好像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以后的计划。”
范逸顿了顿，回视她的眼睛，“想听？”
当然想了。
“不出意外的话，毕业后我会开一间自己的工作室。位置我都想好了，就在...”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范逸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接。
“阿姨？”
范逸点头。
“你一晚上没回去，她应该是担心你了。”姜沛笑着看他，“你先回去吧，反正折腾了一晚上我也有点累了。”
范逸不信。
“真的，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补眠了。”姜沛推着他。
两人出了胡同，范逸转身对她，“真的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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