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让夺走她的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
“你没发现你现在酒精成瘾?”
“是吗?”江漓配合地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把酒戒了。”照她这个喝法,身体迟早会垮掉。
周清让认真地教训她,江漓倒开始不讲道理了,“你都说我是上瘾,那就更不能怪我了,我没有办法控制。”
这个情况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郁闷地呼出一口气,把她抱进房间。
“你控制不了,我来帮你控制。”
“酒也不给喝?我后悔了,不该跟你的。”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周清让关上阳台门,放她到沙发上,“你不是今天还要去开会?喝这么多。”
“临时取消了。”江漓拉他一同坐下,靠在他肩上。
江漓晕晕沉沉地眯上眼睛,周清让把她揽进怀里,试探地问:“心情不好?”
江漓顺势倒在他的腿上,“周清让,我今天,没有朋友了。”
她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朋友,大多都是同一个子弟校出来的,父母都知根知底。不论那些朋友跟江漓的交情有多深,通通跟着家人去了江玥的婚礼,没有一个为她出头。就连沈家人,为了让她母亲沈歆少受点非议,也不得一起到婚礼上去做戏。
有私生子在他们圈子里不算罕见,不仅有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有跟外面的女人一起联手争宠抢财产的。江庆余凭空多出来一个女儿,到底什么缘由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歆与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宋家的体面,粉饰太平罢了。江漓不嫉妒,不埋怨,而是从心底地感到悲凉。她已经醉得迷糊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说:“他们都去江玥的婚礼了。”
“我的母亲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所有人都在帮她,所有人都是向着她的。”
……
周清让有几句没听清,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她的难过。他怜惜地抱着她,江漓在女人中算是高挑的,但在他的怀抱里显得特别柔弱娇小。
“我是向着你的。”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你一个人的。”
江漓只感觉天旋地转,模糊地感知到他的存在,“周清让,还不够。”
“什么不够?”
“昨天的吻,我觉得不够。”
江漓抓住他的衣领,使不出力气。
周清让嘴角弯成一道弧,低头吻她的唇。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吻很轻地落下,却让江漓无法忽视,她本能地渴望更多交缠,主动用舌尖勾他,从嘴唇相贴变成一个深入缱绻的吻。
“周清让,我们说好了,”她断断续续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索吻,我希望你以后主动吻我。”
周清让吻了一下她泛粉的鼻尖,说:“我也希望,你醉的时候,和你醒的时候,都喜欢我。”
“嗯。”
也不知道江漓听没听懂,反正周清让就当她是答应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喝醉,以后不能再喝,我会看好你。”
“嗯。”
江漓耗尽最后一点理智,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周清让给她头下垫上软枕,让她好好睡一觉,自己从桌上抽出本书来看,为了不惊扰她,他连翻页都格外小心。这种举动可能毫无意义,像是自作多情的温柔,愚蠢,但总有人甘愿。
睡着的江漓很让人省心,她一直安安静静,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梦里嘴角也是上扬的,看来睡得很安稳。周清让每翻动几页书就看她一眼,一下午就这样虚度过去。
酒后容易嗜睡,江漓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城市已经变得灯火绚烂。
“几点了?”
江漓的头涨痛得厉害,许久都没缓过来。
周清让放下书,扶她躺到自己腿上,替她按摩头部,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合适。“快八点了。”
江漓环顾一圈,用陌生的目光看待他。
周清让也不奢求她能记住之前的事,认命地告诉她,“你上午喝醉了,睡到现在。”
江漓喉咙像被豁开了道口子,随时有风灌进来,火辣辣地疼。“你今天一直在看书?”
“是。”
“哦。”
“我给你拿点药,你先吃下,等舒服一点儿了再起来吃东西。”
“嗯。”
江漓再歇了一阵儿,肚子饿得难受,就叫周清让陪她一起去餐厅吃饭。
餐厅只剩下零星的几位食客,江漓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因为客人少,菜很快就上齐,服务生没再过来打搅。
江漓吃饭细嚼慢咽,桌上的菜基本上都动了几口,唯独不碰那道帝王蟹。她是个喜欢吃海鲜但懒得剥壳的人,帝王蟹腿的壳上刺棱多,她就不想吃了。
周清让清楚她的习惯,笑着替她铰开壳,择出蟹肉放她碗里。
江漓眼里忽然有了光亮,凑到他脸旁,像是打算要奖励他一个吻。
周清让拦住了她,变被动为主动,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答应过的,以后我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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