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让不满她自欺欺人的做法,说:“你是不是以为锁上门,就可以当作家里没有别人。”
“不然呢,让你们两个决斗?”江漓也正处在爆发边缘,语气很冲,火/药/味十足。“一定是Susan放他进来的,她干的好事,让她回来解决。”
“江漓,你们两个很像。从神态动作,到说话语气,都很像。”
人相处久了,总会变得相似,沾染上对方的习性,融成有对方影子的个体。他们的相似,是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周清让一眼就明了。
“是啊,我们从记事开始就认识,一起长大一同念书,怎么可能不像呢。”提起过往,江漓变得沉静,眼神像没有生机的死水。“周清让,我有过去,这是我的过去,你要接受,没什么好吃醋的。”
“如果我就是要吃醋呢,你怎么办?”
江漓无力地说:“我能怎么办?”
“你这么会对付男人,现在你告诉我你没有办法。”
江漓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她被逼急了,气得口不择言,“那做吗?在这里。”
“除了这件事,你想过别的吗?我其实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个玩具,还是想要一个有感情的人。”周清让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致,转身就往门外走。
“你一定要在宋禹安面前跟我吵架吗?周清让。”江漓已经自暴自弃了,“如果你今天敢走,我立刻就跟宋禹安和好。”
“我赌你不会。”
周清让转开把手,开了门。
他低估了江漓的好胜欲,江漓很快就冲出去快步越过他,直往宋禹安的方向走。周清让的决绝一瞬间就破了功,他一把抓回江漓,扣在了门边,恶狠狠地说:“不准过去。”
江漓执着地说:“你说好今天要给我做饭吃。”
“好,做饭。”
周清让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把那点脾气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Susan本就是时刻悬着一颗心,随时待命的,她其实早有预料,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她回家看到周清让与江漓在厨房里烹调海鲜,两个人一派和谐,脸一下惊得苍白。
江漓头也不抬地说:“把宋禹安弄走。”
Susan心虚地答应:“好的,我这就去。”
Susan战战兢兢地观察江漓的情绪,立马去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有浓郁的酒气,宋禹安醉得一塌糊涂,狼狈地跌在地上。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Susan心疼地为他擦干头上的酒液,送他出去。Susan闯了祸,不敢多耽误一秒,叫司机来接走宋禹安,自己再麻利地换一套新的床单被子,给房间里里外外清洗消毒一遍。
Susan放慢擦地板的动作,把地板擦得锃亮,用辛苦工作减轻一点负罪感。她这里吓到不敢出房门,那边厨房却已经做好了饭菜准备享用。
江漓不会烧饭做菜,一桌美味全是周清让的功劳。他们两个刚吵了一架,其实都没有胃口,只不过是看在这顿饭里有许多意义,是他第一次做饭给她吃,是用他第一笔工作奖金买的菜,所以两人一个劲儿地夹菜、咀嚼、吞咽,吃下食不知味的一顿饭。
周清让懊悔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
“不是你的错,我没有生你的气。”
话虽这样说,江漓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Susan偷窥到两人放下了碗筷,机敏地出来收拾。她一次拿不过来餐盘,周清让顺手帮她拿进去。
Susan非但不感谢他的帮助,反而仇恨地剜他一眼,自顾自地倒掉残渣,用吸油纸吸干餐具上的油脂,才能开始淋水清洗。
说起来,这个洗碗步骤还是江漓教的,她当初告诉Susan,油脂进入下水道会分解脂肪酸,再发生各种反应,在管道内形成坚硬的附着物,损害城市的排污系统。
Susan不懂那些专业的字眼,但相信江漓肯定是对的,每次都照做。她对江漓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畏惧,有感恩,有崇拜,更有一份相伴几年的依赖。
今天宋禹安是Susan放进来的,因为她给宋禹安通风报信,说江漓可能会带人回来住,宋禹安为此喝得烂醉,跑过来拼命地敲门。Susan心底是期望他们和好的,所以心软之下开了门。
Susan回来时屋里气压极为的低,江漓与周清让都没好脸色,她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她像只鸵鸟,埋头工作,别的后果都没胆量去面对。
Susan不来承认错误,江漓就主动来找她,“Susan,来我书房一趟。”
“好。”
Susan蔫蔫地跟进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知道我什么让你来送走宋禹安吗?”
Susan点头,“知道。”
“知道就好。”江漓从抽屉里拿出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信封,“上次宋禹安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怀疑,到底是谁这么多嘴,连我与司机的事都要告诉他。”
Susan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漓,“江小姐,你要赶我走?”
“这笔遣散费,上次我就准备好了。”
Susan躲躲闪闪不接信封,“江小姐,我不是想害你,我是真的以为你们可以和好,宋先生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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