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沈歆进门就问。
江漓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叫沈歆与她一同回房再说。“妈,去我房间里谈吧。”
沈歆看他们独处了那么久,以为等着她的是好消息,欣然同意与她上楼。
江漓进屋掩上门,面色严肃地对她说:“今天我正式拒绝了陈烨,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别再给我物色男友了。”
“怎么了,你们不是都出去吃饭了吗?是吵架了?”沈歆很关切,一定要把话问到底,“还是你介意他有个女儿?但是阿漓,那个孩子生母不详,她年纪也还小根本不记事,你要是肯用心照顾,她会把你当成母亲的。”
江漓听了心寒,“妈,你一定要这样吗?”
“妈妈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有人陪着你,让你不孤独。”沈歆也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迁就她说:“你要是不喜欢陈烨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选更好的。纪立山的长孙不也还没结婚,纪叔之前也跟我表示过,他很欣赏你。”
“真的不用,我都不想要。”
江漓看起来无欲无求,像是要自甘堕落的样子。
沈歆彻底被激怒,冷下脸来高声地怒斥她:“都不想要?那你想要谁?那个小男生吗?他除了皮相好一点,还有什么优点?你就这么容易被迷惑吗?”
“你不想结婚,难道是想孤独终老?”
“妈,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甚至觉得,我就只配过现在这种生活,你别再逼我了。”
“我不想为江家去接受别的男人,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江家人。”
江漓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动静,于是快步推门走了出去。门外空无一人,但门把手尚且留有余温,一摸就能发现刚才有人在偷听。
沈歆态度和缓了些,走出来问:“怎么了?”
江漓眼神从门把手上拂过,发现门边有一丝淡淡的红褐色。脑海中有了一些联想,不露声色地对沈歆说:“妈,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我们下次再谈。”
“江漓!”
江漓假装没听见,不管不顾地往前走,直接去了江玥的房间。
江玥刚刚听出了异样,敏锐地跑回房里躲了起来。她关了房门还心有余悸,害怕地躲进被窝里装睡,靠厚重的被子获得一些安全感。
江漓知道是她在偷听,跟着走进江玥的房间。她进去先是仔细检查了她的床被,再一把掀开它,朝她淡淡地说:“江玥,把衣服脱了。”
江玥抢过羽绒被,紧紧地裹住自己,在被子里发抖,“我不脱!”
“或者我找宋禹安进来帮我。”
“不行的!姐姐。”江玥推开被子探出头,“不要叫他,我不想让他看到。”
“那你听话。”
江玥畏畏缩缩坐在床角,与她耗了许久,最后还是拗不过江漓。
江玥在江漓的注视下脱掉了衣服,她的手臂上、肚皮上、腿上,全是一道一道的划痕,陈旧的伤口或是结痂或是留下浅色的疤,新添的伤还在溃脓渗血,整片肌肤都惨不忍睹。
江漓看了绝望地闭上眼睛,立即下楼去找宋禹安。
她冲进书房,见屋里还有旁人,克制地说:“爸,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宋禹安说。”
江庆余看女儿双眼通红,不像是好事,劝说道:“阿漓,有什么话,冷静以后再说。”
“不走是吗?那你也看着吧。”
江漓走到宋禹安面前,先声夺人,照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宋禹安,你明天就去跟江玥离婚。”
江漓全然不顾什么仪态优雅,卯足力气打下了这一巴掌。
江庆余要前来阻拦,被宋禹安制止了。“爸,没事,这一巴掌阿漓早该打了。”
江漓当初发现宋禹安出轨的时候,连一句粗话都没说过,硬是体面从容地走了出去。这一巴掌他欠了许久,来得晚,却是他该受的。
“你现在是江玥的丈夫,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们两个愿意过就好好生活下去,既然两个都不安生,不如趁早离婚。”
江漓说完,顺带恨了江庆余一眼,连同他一并警告。
宋禹安不明所以,“江玥,她怎么了?”
江漓一句接一句地质问:“她又开始自残了,你作为他的丈夫竟然不闻不问。”
“她的身上全是伤,你都看不到?!”
“什么?”
宋禹安确实对此不知情,听到后也慌了,“她在哪里,我带她去医院。”
“去吧。”
“她不愿意,你就把她绑过去。”
江漓颓然地支撑着书柜勉强站立着,已经没有心力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把剩下的事全托给他去解决。她冷静了一阵儿,突然感觉奇怪,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流泪。
江庆余没有跟宋禹安一起去找江玥,反而是怕江漓想不开,所以留在原地安慰她说:“阿漓,你不要难过,你妹妹之前得过抑郁症,可能最近情绪不好,有复发的迹象,但这都不怪你。”
“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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