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难眠,直到黎明时分,我才浅浅睡去。倒置第二天,我日晒三竿才起床。而且双眼浮肿,眼球布满血丝,简直没法见人。
好在苏巷早早向住持告辞,并未逗留太长时间。否则来自那些香客意味不明的目光,能间接把我淹死。
离开寒山寺后,苏巷正大光明拽过我的手,捏得紧紧的。他一脸无所畏惧,似乎一切尽在他地掌握之中。连看我的眼神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情深意长。
十七岁的苏巷,以他地方式告诉我,什么叫做喜欢。
他说:“徐言知,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谁,只要今后你只喜欢我一个,就够了。”
他还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医院,而是你们宿舍楼下,当时你身边有安树,不过现在你身边有我。”
听完这番话,我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可不想落得诱拐未成年的罪名,最后像个胆小鬼,找个借口落荒而逃。
等回到学校,我绝口不提这趟杏山行,回避掉一切有关于苏巷的问题。我天真的认为就此和苏巷再无瓜葛,谁知这只是另一段关系的开始。
“诶,言知最近好像有情况!”傅衫衫勾着肖白玉的脖子,贼嘻嘻说。
“我也觉得她最近怪怪的,你说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肖白玉摸着下巴,侧目看傅衫衫。
傅衫衫表示赞同,猛点头,“我看和潇潇的表弟有关。”
“莫不是两人有奸情?”
“八婆。”听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自己,我走过去没好气的扔下一句:“你们胡言乱语什么呢?连未成年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我看你是心虚了吧,到底是谁丧心病狂还不知道呢。”肖白玉不怀好意的□□,让我不由一阵恶寒。
嘴角抽搐,我暗自感叹:这些人太可怕。
晚些时候,林潇潇从外边回来,踩着轻盈地脚步踏进宿舍,样子神采奕奕。
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好事。
“言知,和我去聚餐怎么样?”林潇潇使劲给我抛眼色,一脸献媚。
“算了吧,我可不想又被你坑。”这次我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拒绝了林潇潇。
“我们是朋友吗?”
“别来这套,不管用。”
“走吧,某人在下面等你。”林潇潇朝我撒娇,拽着我,死活非把我往楼下拉,任凭我如何反抗,她就是不撒手。
一路拉拉扯扯,来到宿舍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苏巷,他缓缓侧身望向我,嘴里噙着笑意。宛如一道缱绻的风景,煞是迷人。
我动了动唇,还来不及与苏巷说上话,一对身影便悄然闯入视线。
安树和周小野。
新欢旧爱狭路相逢,我从未想过以这种唐突的方式,和安树再见。周小野扯着安树的袖口茫然不知,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安树宽慰地握住她的手。
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我不禁想起往日时光,些许恍若隔世。林潇潇望了望我,又看了看远处的安树。
而后林潇潇像提小鸡似的,把我拎到苏巷面前。用扬了扬下巴指着失魂落魄的我,说:“把人给你带来了,记得请我吃大餐。”
苏巷神色漠然,瞥了两眼林潇潇,点头回应。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苏巷生生将我的苦瓜脸,捏成了大饼脸,“徐言知,你为别人难过的样子,真丑。”
“……”
“不过你为我笑的时候最美。”
一旁林潇潇挤眉弄眼,向我投来暧昧的眼光。姐弟俩一唱一和,当真天衣无缝,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人是同伙。
“不是说聚餐吗?我饿了,吃饭。”我递给苏巷一记白眼,自顾自朝安树与周小野站的方向走去。
随之周小野满脸慌张,不时扭头回看安树,好像我要和她抢东西一般。她的幼稚,和当初的我如出一辙。
安树脚下动了两步,似乎有话卡在喉咙里欲言又止。他默然几秒后,抬头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恰好苏巷大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笑看安树。
无形中,像在宣誓主权。
第13章
「13」
当苏巷不动声色抓紧我手的那刻,像似对全世界宣告徐言知只属于他了。没有海誓山盟,他眼里就是永恒。
安树本来想和我说些什么,在见到苏巷的一瞬,便哑然了。周小野是聪明的,她朝我讪讪一笑,拉着安树先行离开。
看戏的林潇潇见两人离开后,快步上前,贼眉鼠眼道:“嘿,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没想到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苏巷幽幽瞥了林潇潇一眼,微动唇齿说:“走吧,吃饭。”他温热地手指紧紧扣着我的左手,低眉看我地眼神犹如春风荡漾,微起涟漪。
“苏巷,我们淡淡吧。”我再也憋不住心底积攒已久的话。
“徐言知,我的立场,以及我的目的很明确。我不需要和你谈,你只需要自问一下自己的心在哪里。”苏巷现在肯定对我恨铁不成钢,他从来都是处之淡然,不曾用过如此严肃的语气,他似乎动气了。
我撸了把额前碎发,心头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源源不断向外喷涌而出,直到把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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