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风落兮无力的笑着。
“我们是没事，可你差点就醒不来了。”莫千有点焦虑过头的愠怒。
“你在梦里被迷住了。”灼华依旧抱着她，解释道。
“是我在做梦？”风落兮疑惑，“可你......我......”转而又释然，“对啊，梦也是幻境......”
“姐姐，你究竟做什么梦了？”小狸好奇的问。
风落兮在灼华的帮助下靠在树干上休息，想起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痛苦。
“就是一个普通的噩梦而已。”风落兮摸着小狸的耳朵，又看看莫千。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补充点体力。”灼华拍着风落兮的背安慰。
风落兮点点头，刚闭上眼，又猛地睁开。
“放心，不会再做噩梦了。”灼华握着风落兮的手，“我在这儿陪着你。”
风落兮纵然知道要是又入了那梦境，就算有灼华陪着也无济于事，可奇怪的是，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莫名的心安。
灼华也一改平时的浮滑，面色深沉，眉头紧锁。
合眼前，风落兮清楚看到了灼华眼角划过的不安。
第13章 初到兖州
意料之外，这一次入睡，一夜无梦。
或许是那妖被击退了，又或许是因为......有人在身边的缘故......
孤单了三万多年，从一个人的不适到最终适应一个人的生活，风落兮早已将倚靠别人的感觉忘却。如今，靠在灼华的肩上，风落兮突然感慨，有这么一个人陪着真好。
风落兮醒来时，天已大亮。
莫千背着手在前方来回散步，小狸则蹲在她的面前，用衣服前襟兜着些果子，见她醒来便选出几个递给她。
风落兮摆手谢绝，才发现自己依然靠在灼华的身上。侧头看他时，他已将头别向一旁。
“抱歉。”风落兮低声说了句，朝旁边挪了挪。
灼华捏了捏左边有些酸痛麻木的肩膀，又从小狸怀里挑了几个果子出来，递到风落兮手里，“经过昨夜那一梦，你损耗了不少灵气，多少还是要吃一点儿。”
风落兮只好接着，啃了几口。
出了黑森林，便是兖州的地界，那兖州是一座与阳州截然不同的城，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有庄稼的存在，到处都是一片焦黄，土地都干出了巴掌大的裂缝，往年那波涛汹涌的兖河都被晒得露出了大半个河床。
从城外开始，沿途都是受旱情影响而逃荒的灾民。到了城内，那些个乞讨的百姓更是满大街都是。街上的店铺关了半数，只有些个底子丰厚的铺面还在勉强维持着经营。
见有四人住店，那店家甚是喜出望外。万没想到这样的光景还有生意，态度更是好得不得了，就差便他们四个给供起来了。
“四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店家从柜台后忙迎至门口，躬身相迎，将他们安排到里间最好的位置，又唤了伙计上了最好的茶。
莫千坐下，向店家要写果子和肉来吃，却见那店主一脸为难：“不瞒几位，我们这儿兖州旱灾严重，蔬菜和肉都要从外地拉来，恰巧这几日店里生意不好，便未曾先准备好，现今只有些糠粥小菜，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着吃，待明日一早，我买了肉煮给几位吃，如何？”
莫千听后，也不为难他，便道了好。
没一会儿功夫，店小二便端了糠粥上来，店主又亲自给摆上。见风落兮和灼华不动筷子，问道：“相公和夫人为何不吃？莫非是嫌这饭太糙？”
风落兮、灼华和莫千同时愣了一下，小狸太小，听不懂店主的意思，便自顾的吃着。
“呃......那个我们不是——”风落兮意欲解释。
“他们两个在路上吃了太多野果子，吃坏了肚子，也就没什么胃口了。”莫千忙打断风落兮的话，又朝她挤了挤眼睛。
风落兮不解其意，正欲说话，又听灼华道：“这东西是个人都不下。”
虽然是实话，可也着实让在场的人尴尬了一下，那店家涨红了脸，尴尬应道：“的确，是有些难以下咽，委屈老爷、相公、夫人和小公子了。”
看来，那店主是将他们四人当成了一家子。
“你为何不让我解释？”待店主去给茶壶加水的时候，风落兮责问莫千。
莫千忙赔不是：“夭夭姑娘啊，我们三男一女一行人，本就引人注意，若是不加以身份隐藏的话，很容易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的。”
“借口。”风落兮喝口水，强忍怒意。
“不好意思，委屈你了。”灼华斜身歪向风落兮，一脸邪笑。
风落兮横了他一眼，不理他。
“几位是到这里来探亲？还是办事？”店主一一将茶斟满，好奇问道。
“路经此地而已。”莫千回道。
“也对，如今兖州这模样，除非是脑子有病，不然谁会到这里来？”店主无奈叹气。
灼华却因着他这句话，看着风落兮哂笑。
风落兮略过他嘲笑的眼神，问那店家：“我们进城来时，见沿途尽是逃荒之人，却未曾见到城主开仓放粮，难道是备用之粮已经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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